,去感受那意識河流中伊凡的存在。
如果把普通的使用者意識看做是流動的河水,那伊凡的意識就是這河水中挺立沉默的一尊石像,每個人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但奈何他從不開口說話,似乎只是這條河流中供人仰望的一個擺設,大家在經過他的時候,都謹慎的保持著距離,好像是刻意原離一個危險的存在。
河水不能動他分毫,他也無意於融入河水,他就這麼在意識網中存在著,如一塊石頭。
然而現在這塊石頭忽然卻要開口了,每一個人不免感覺到意外,但是在意外之餘,還是對他保留著深深的敬畏,有些曾經接近過他的人有過體會,他的意識有時候就像南極的冰川一樣冰冷徹骨,但又有時候如同鍊鋼爐一般炙熱,所有接觸過他的人,得到的只有痛苦和傷痕。
“成為管理員或施法者的條件就只有一條,過來找我,並經過我的同意。”伊凡只是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又在意識網中恢復了沉默。
森田記得安娜說過,她跟伊凡有過接觸,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她才能成為施法者,想到這裡,他也萌生出嘗試的心態。
森田的意識跟好幾十個人一起,試探著在石像面前徘徊,像伊凡出請求,他們的請求很快得到了回應——
一起跟我來吧,伴隨著這個聲音,石像邊上的河流忽然消失了,他們幾十個人像鵝卵石一樣暴露在河床上,零散的圍在石像旁邊。
他們從意識網中被孤立了出來,意識從集體中被剝離,再次成為單獨的部分,森田能感覺到伊凡的意識掃過自己,同時也掃過其他人,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在這一瞬間失去了重量,整個人如同白紙一般呈現在這眼光地下,一種突如其來的強烈自卑和不安湧上他的心頭。
“你們,”伊凡最後提醒道,“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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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稽核】………
(&;#o39;不是恐懼,但比恐懼還可怕,不是膽怯,但卻始終無法鼓起勇氣,森田無法描述這種感覺,在這個單獨的意識空間中,森田他們幾十個人就如同被恆星拽動的隕石,完全失去了對自己的支配能力。
“對於這個過程,如果你們不願意,隨時可以終止,但這是成為施法者必需經歷的過程。”
伊凡傳話之後,森田忽然感覺自己的意識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對,是被觸碰了一下,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自己的意識,就如同剛才那道注視的目光,可意識怎麼會看呢?森田的理智忽然提醒自己,他不知道,但他剛才真的感覺到了那種注視,而現在,也同樣感覺到這種真實的觸碰。搜尋最新更新盡在。z
如果把意識比作一片宮殿,那麼在森田的宮殿中,就有這麼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能感覺它在自己意識中來回徘徊,腳步聲敲打在光滑的地板上,出“噠”“噠”“噠”這樣的聲音,他的目光在意識宮殿的內部來回檢索,他在尋找,他在審視,如同他才是這座宮殿的主人。
“回憶。”這聲音又說,帶著不可置疑的命令,森田在本能上想要排斥,但他還是強行忍住了,他的理智在這宮殿的身份從主人降格為僕人,來人想要什麼內容,只是一個眼神,他就進去為他搬出來。
這些都是森田最寶貴的財富,他所有的回憶,所有的認知,所有的感受,所有的觀念,所有印象深刻的細節……
從小膽小,不合群,不受女生歡迎……
中學時候喜歡上漫畫,一直沉迷……
大學時候暗戀過一個學妹,但……之後竟然還自以為失戀……
對人生完全沒有規劃,之後整天看動漫,遊戲,畢業後隨便找了一份工作,終日痛苦但又懶得改變……
這是森田的全部人生,他的成功,他的失敗,他得意時候每一個微笑,他失落時候每一聲嘆息,這些都完整的收錄在他記憶的最深處,只有入夢之前,這些畫面才會偶然在頭腦中出現,但現在,森田把他們全都拿出來了。
伊凡翻看著這些東西,如同最挑剔的當鋪老闆,在不斷看的同時,也在不斷的搖頭,記憶搜尋的度很快,尤其是在當事人配合的時候,沒過一會,他就停止了這個過程,下了結論:膽小,缺乏主見,可以了,對於一個施法者,你不適合。
伊凡下結論的時候,森田的意識已經快匍匐貼到了地上,對於伊凡說的這兩點,他沒有一點異議,伊凡說的完全正確,這就是自己,對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