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的人,下次你就不要自己親自去找人了,我會專門安排人往你這送人的,你儘快把服務站的人員都招起來,可能很快你這就有的忙了。”
“對了,趙亮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趙亮?”劉妍還有些不明白。
“哦,我都忘了告訴你,趙亮就是我的那個朋友的名字。”
“是他啊,”劉妍側著腦袋想了想,“他今天好像沒怎麼鬧,一下午都很安靜。”
“哦,是嗎?”
……
趙真雪看見趙亮的時候,他看起來好像跟昨天沒什麼區別,只是沒像第一次看見她那樣激動,護工進房間準備給他換被子的時候,趙亮一直牢牢的拽著不肯放。
護工為難的看了趙真雪一眼,趙真雪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趙亮,你還認識我嗎?我是趙真雪啊。”
趙亮斜了她一眼,把自己的腦袋往被子裡縮了縮,頭狠狠的搖了搖。
“以後再換吧。”趙真雪搖頭說道。
“他是不是沒吃藥啊,”護工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之前有過不少經驗,建議道“以前在醫院的時候,醫生都給這些病人吃藥的,吃了藥就會聽話了。”
趙真雪搖了搖頭,她之前諮詢過第七醫院的精神科主任,知道大部分的抗精神病藥物都是透過抑制神經系統來起作用的,在針對趙亮這種情況不是很嚴重的病例中,最好是少用,不然可能會留下不少的後遺症。
趙真雪心裡的感覺很複雜,雖然已近辭職了,但是潛意識中,她一直還是以一個警察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趙亮的事情讓她對這個一直以為很神聖的職業產生了懷疑,甚至她還隱隱的自責——要是當時稍微關心他一點,比如幫他聯絡一份工作,也許他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從她認識趙亮到結束,她就沒有真正意義上重視過他,趙亮對他來說,只是一條線索,當價值完成之後,就是一個陌生人。
這個邏輯正是這個世界通行的邏輯,所有人都“公私分明”,但是當趙真雪在醫院看到趙亮狂的那一刻,她一直遵循的這種邏輯就像沸水中的冰塊,被融化的乾乾淨淨。
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護工還是比較勤快的,回家後僅僅半個小時,廚房裡就傳出飯菜的香味。
趙真雪先盛了一碗放在趙亮面前,趙亮看著面前的飯菜,喉頭動了動,肚子出咕咕的聲音,他已經餓了很久了。
“吃啊,你怎麼不吃的?”趙真雪看著趙亮眼睛直直的盯著飯菜,明明看起來很想吃的樣子,但卻遲遲不動筷子。
趙真雪看了趙亮好一會,趙亮都沒有吃的意思,只能先回到客廳。
她剛剛離開房間,房門就響起“咔嚓”的聲音,從裡面反鎖了。
趙真雪笑了笑,也許他還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吃飯吧。
護工做的飯菜味道還不錯,趙真雪吃了兩口,覺得有些熟悉,問道:“你以前是不是在食堂幹過。”
護工驚訝道:“趙小姐,你不是會算命把,這你也能看的出來。”
“沒,你的飯菜味道跟我們大學食堂味道一個樣。”
“在大學食堂幹過幾年,不過都是做一些簡單的菜,主要還是幫幫忙,打雜。”
吃完飯,護工收拾碗筷的時候,看見趙真雪還在看著趙亮的房門愣,說道:“趙小姐,別多想,這種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在醫院見得多了,許多人比你男朋友還嚴重,又是咬人又是瘋的,治了一兩年年也都能出去了。”
趙真雪回過頭,沒有在意男朋友的稱呼,知道對方是在安慰自己,不過對於趙亮的病,她早已經從醫生那裡得到足夠的資訊。
“我沒事,你忙吧。”
趙真雪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要讓趙亮恢復到能生活自理大概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讓他恢復到跟以前一樣的狀態,怕是有些不可能了。
“精神創傷帶來的後果往往是終生性的。”回想到醫生對她說過的話,她總是無法釋懷,儘管這並不是她的錯。
“對了,江阿姨,這是房間的鑰匙。”
“誒,好的,我看他也吃得差不多了……”護工說著話,開門走進去,不一會又拿出一個空碗:“趙小姐,你看,吃得還真乾淨呢。”
“這是哪家做的做的缺德事情,昨天就看見了,今天又倒,往哪不能倒,你看這好好的草坪,引來這麼多蒼蠅……”
趙真雪探出頭去,看見樓底下有個五六十歲的大媽正在插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