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
“世道,你還在嗎?”
“當然在啊!”
“那你怎麼連一點呼吸的聲音都沒有啊?”
“我在摒著呼吸聽你唱歌。”
“原來是這樣,那我唱得好不好聽?”
“不是好聽,簡直是天籟啊,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歌!”
“想不到你竟然也會說這種吹捧的話。”盧美霖嘴巴上是這樣說,臉上卻是笑得跟朵花似的。
“當然不是吹捧,絕對是真心話呢!”
“好吧!”盧美霖在電話那邊難得的撅了撅嘴巴,做出一副小兒女家的形態,說道,“那我就暫且相信了你吧,怎麼樣,上海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嗯,還好比想象中順利,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月內就可以結束了。”吳世道說。
“只要一個月嗎?”
盧美霖也不知道怎麼的,聽到這句話之後,馬上心間就開始小鹿亂撞,臉上不自覺地就紅了起來。
即使遠在千里之外之外,吳世道也可以透過電話感受到盧美霖那種驚喜的情緒,他頓時也跟著心裡面小馬亂撞了,撲通,撲通,撞啊,撞啊,使勁地撞啊,撞得吳世道不得不伸出手來按住自己的胸脯,生怕被盧美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嗯,是啊,形勢比想象中要好很多。我到時候可能會再來韓國一趟。”
“真的嗎?”
“順利的話,是的。”
“那……那我就等你咯。”盧美霖的聲音稍微有點不是那麼連線了。
“好……好啊!”吳世道被感染。
“那……那就這樣吧。”
“好……好啊!”
“呃,我掛電話了,拜拜。”
“拜拜。”
又過了幾秒鐘,電話才終於結束通話。
電話剛一結束通話,盧美霖就趕緊又抱著電話,小聲地驚呼,“哎呀,最後應該再說一次祝他生日快的呀。”
而吳世道則一下子把電話拋到床上,用兩隻手按住自己的心臟,一邊按著,一邊閉上眼睛,在嘴巴里默唸,“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良久之後,吳世道才終於從難以自抑幸福之中漸漸平靜了下來。
從巨大的幸福感中平靜下來的吳世道,在一個呼吸之間,卻又突然被一種不知名的感覺縈繞在心間。在他仔細地分辨,細緻地品味之後,他才發現隱藏在他的心間的,是那對過往的緬懷之情。
說起來,類似今天這樣的快樂,吳世道並不是第一次遇到品嚐到。
自從十八歲那年,自己在圖書館遇到了來借書的知晴開始,自己每年的生日這一天不是像今天這樣快樂嗎?
知晴!知晴!
這個名字在吳世道的腦中閃起的時候,吳世道的眼前馬上就出現了那些他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完全忘卻的一幕一幕。
十八歲的生日,是知晴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留著齊耳短髮的知晴跟他借《戰爭與和平》。
十九歲的生日,知晴從大學裡給他寄來他有生第一張賀卡。
二十歲的生日,連夜坐著火車,又坐了好幾個小時的汽車匆匆趕回縣城的知晴手捧著蛋糕出現在他的門前。
二十一歲的生日,知晴在電話裡聽他念了一個晚上的《拜倫詩集》。
二十二歲的生日,吳世道躲在知晴租的房子裡,幫知晴寫論文。知晴站在他的身後,輕輕地幫他揉著肩膀。
二十三歲的生日,吳世道坐在知晴的宿舍裡,和知晴一邊烤火,一邊吃著雪糕。
二十四歲的生日,愉康餐廳。
二十五歲的生日,愉康餐廳。
二十六歲的生日,愉康餐廳。
二十七歲……
吳世道緊緊攥住雙手,將自己的身體繃得筆直,才終於把快要流下的眼淚給逼了回去。
就像一片樹上飄落的葉子一樣,在經歷了幸福的風與悲傷的風的吹拂之後,最後終於落在了大地上一樣,吳世道這回是真的完全平靜了下來。
他的心間一半裝著欣喜,一半裝著悵然。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但是如果是曾經戀愛過的人,我想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理解了,因為有很多人一定會有著和吳世道相同的認知——愛情,原本就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獄。
第二十六節 長刀出鞘
2008年1月8日,輝煌集團,輝煌實業,光輝藥業,方文興本人四個方面所持有的光輝藥業股份高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