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叔叔。”吳納海笑首喊道:“鄧爺爺好。”“不是鄧爺爺,是鄧叔叔。”盧美霖趕緊糾正道。
吳納海搖晃著小腦袋,頑固地說到:“就是鄧爺爺,你看他比爸爸老多了。”吳世道和盧美霖臉上頓時都露出尷尬的神色,倒是鄧權寬慰道:“沒關係的,童言無忌,小孩子說的才是真話。我現在是真的老了,世道你看起來還是那麼年輕,好像二十幾歲的後生。”接下來,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吳世道便問他的狀況如何。鄧權嘆了一聲,娓娓道來。原來吳世道離開學校後,鄧權雖然繼續留在學校,可是還是經常受人欺負,這個時候也沒有誰為他這個外地人出頭,所以他的景況很不好,學習成績也每況愈下,到後為曾經整天做著留學夢地他還是無奈地選擇了去讀師範。
師範畢業之後,鄧權便回到縣城的中學裡教書。雖然加上補課費,每個月有三千多塊,但是他的妻子是個農村婦女,文化水平不高,沒有工作,他一個人除了自己一家四口以外,還要養四個老人,有個病痛什麼的,又是一筆開銷,因此生活過得十分拮据。鄧權自二十四歲結婚至今,只不過是十幾年的時間,便從一個朝氣正盛地青年操勞成現在這副未老先衰的模樣。
聽到這裡,吳世道便以為他是來借錢地,這種親朋好友幾乎每天都有人來,而吳世道一般都是吩咐給錢打發的。而鄧權與他的關係,更是不用多說,於是心下里也沒有多想,反正只要他開口,無論是多少數目,總是要多給他的。
那鄧權彷彿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說到後來,連連擺手道:“世道,你不要以為我是來問你借錢的。我不是,我們家雖然有點緊張,但是日子還是過得去的。”這一下,倒是吳世道有點窘了,“你結婚生子我都沒有給你送禮,現在補個禮也是應當地,說什麼借不借的,實在是太生分了。”鄧權馬上站起來,堅決地搖手,“不要,不要,真的不要,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錢。”吳世道看他急了,趕緊笑著說道:“知道,知道,你坐下說,那麼激動幹什麼?”鄧權這才重新坐下提到正題,原來是他所在的那所學校的校長讓鄧權來請他去做個演講。
“世道,你不知道自從你成功之後,我們這個縣有許多學生都以你為楷模,紛紛輟學,跑到大城市裡去打工,說要成為第二個吳世道。這幾年狀況愈演愈烈,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現身說法,給那些學生講講,我想對他們是有好處的。”吳世道慎重地點點頭,“嗯,這種事是應該去做的。”第十七節 演講
三天後,吳世道準時來到鄧權任教的高和第一中學,當他來到學校禮堂的時候,看到裡三層,外三層的人也擠滿了人。高和縣古往今來第一齣名的人物就是吳世道,聽聞他要在中學演講,人們蜂擁而來也是預料中事。
進了禮堂,吳世道看到裡面也見過許多,應該已經習以為常才對。但是在面臨這些所熟悉的人們的時候,吳世道還是覺得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尷尬,這種不自然和尷尬與鄧權喊他“吳總”時候類似。
俗話說,在“僕人的眼裡,拿破崙是個矮子。”崇拜那是陌生人的專利,如果連你認為熟悉的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你,那是一種很抽象的痛苦。在這種有點鬱悶的情緒,吳世道走上了講臺。
但是吳世道畢竟是久經戰陣,一站上講臺,馬上就找到了感覺。
他先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有一次陪我的妻子去上海市郊玩,我看到一隻兔子。大家都知道這個兔子這是跑的,而是跑得很快。但是呢,我看到這隻兔子卻很奇怪,它不是跑的,它是爬的。我一看就覺得很有意思,我就走上去問它,我說兔子啊,你怎麼不跑起來,在這裡爬呢?那個兔子就回答說,上次龜兔賽跑的時候,烏龜是爬,我是跑,我輸了,這次我約了它再比一次,我這次跟它一樣,我也爬,哼。我一定可以贏它。”教室裡的學生們鬨堂大笑起來,吳世道跟著笑了一陣以後,繼續說道:“大家聽了都笑了。因為覺得這個故事很可笑。但是我們想想自己,很多時候是不是跟這隻兔子一樣可笑呢”比如說,我聽你們的鄧老師講現在很多老師講,瑞士有很多同學中途不讀書了,跑出去打工,說要發大財。而且還一個個振振有詞,說比爾蓋茨,不讀完大學做了大富翁。吳世道連初中都沒有讀完,做了更大的富翁。所以我也不要讀書,我也跟他們一樣,要出去打自己的天下。按照這些同學的理論,那麼那些剛生下的嬰兒應該是最大的富翁了,因為他們連話都不會說。《同學們又一陣鬨笑了起來。
“我在這裡這樣說,大家都會覺得很可笑。但是我相信今天在座的許多同學還是會有這種想法,那就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