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朝中還算穩定,論起大事還要屬近四年前的殿試作弊案,元兇是宰相容頌一派的親信。
陛下因為這事盛怒,嚴罰了朝中大半文臣,其中不少又屬容頌一派,搞得原本如日中天的容頌被迫安分下來,這些年都不曾再有大動作。
明淵聽薄奚錦聿講完,思索片刻,試探道:“殊君的手筆吧?”
他清楚端木端是個什麼樣的人,那瘋狗留下的殺招從來都不是神昭異能,而是隻有傳承者才能知曉的暗線和黑色手段。
作為現任的神昭異能者,端木凌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搞死一個人比自己親自去殺人還要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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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奚錦聿笑而不語,明淵知道他是預設了自己的話,又道:“容憬知道這事麼?”
說起這事,薄奚錦聿臉上的笑意更甚,“不止是知道這麼簡單,若非殊君有意試探,我還真看不出他對容頌的反心到了要將人徹底毀掉的地步。”
別說薄奚錦聿,明淵也沒看出來,好奇道:“如何說?”
“中間過程有些複雜,反正總結下來只有一句話。”薄奚錦聿回道,“殊君原本定的元兇不是這個,是容憬暗示他改的,那孩子”
他頓了頓,似是想起了兒時的自己,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藏得太深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話幾乎是在明示容憬沒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清風霽月,和容頌之間或許也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他不惜借所有人的手來毀掉容頌。
明淵自然能聽懂薄奚錦聿的話,可他自己藏的事也不少,硬要說的話啟神殿裡藏最深的就是他這個國師。
“其他的呢?”明淵將話題重新拉回正軌,“這幾年就發生了這一件大事?”
“不是。”薄奚錦聿回道,“不過相較起來其他的都有些波瀾不驚。”
這幾年,太子臨清成了婚,太子妃是他太傅的孫女,兩人有一定的感情基礎,婚後相處得也算和睦。
太子完成了人生大事,其他到年紀的皇子公子也陸續嫁娶。
小公主臨璃依舊是誰也瞧不上,說什麼都不嫁。
陛下寵她寵得厲害,給她封了個郡主之位,名號安樂,放她光明正大地搬出皇宮住。
她的府邸在薄奚氏的附近,身邊又跟著女官兼侍衛的薄奚弦,這兩年心血來潮想要學武,不過效果一般。
再說臨燁,他年紀大了,不少事宜都已交給太子臨清去辦。
再過幾年應該便要正式傳旨,退位當個太上皇頤養天年。
剩下的小事便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薄奚錦聿挑了些明淵可能感興趣的說了下。
聊著聊著,天色漸晚,侯涅生來給明淵送熬好的藥。
薄奚錦聿發現允棠還未回來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待明淵喝完藥,問:“國師,允棠呢?”
明淵塞了顆蜜餞到嘴裡,隨口回道:“估計有事耽誤了吧。”
薄奚錦聿沉默片刻,又問:“國師你早知道了麼?”
聽明淵疑惑地說了句“什麼”,他直言道:“國師,你早知道允棠也是異能者,更清楚她是侯涅生出棺那日我帶你祭拜的墓主人對嗎?”
明淵沒想他會如此直接,知道自己瞞不住了,輕嘆一口氣,回道:“澤安,我確實知道,而且她前幾日出門遊歷了,走前拜託我幫忙瞞著你。”
“猜到了。”薄奚錦聿道,“理由呢,她為什麼要走?”
明淵搖了搖頭,故作神秘地回道:“我知道,可我覺得你想聽她親口告訴你。”
“國師,我確有此意。”薄奚錦聿起身離開,明淵出聲叫住他,“澤安,她出發已有幾天,你有追的方向麼,若是沒有,我讓侯涅生同你一起去,追上後再回來。”
“不必。”薄奚錦聿站在門口,背對著明淵說道:“每個人靈魂散發的氣味獨一無二,而我可以聞到,不然國師以為我是如何認出他的。”
說罷,他乾脆離開,步伐快得踩在長廊上都帶了風。
侯涅生走到明淵身後,俯身用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主人,他生氣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生氣。”
“聽出來了。”明淵捏著侯涅生的下巴,側目看向他,“問你個問題,澤安是氣我,還是氣允棠。”
侯涅生回道:“氣允棠多點,氣她瞞著自己不告而別。”
“這樣麼。”明淵指尖撫著侯涅生的下巴,意味深長地笑起來,“估計他短期內是回不來了。”
侯涅生想不明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