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短則一兩年,長則八九年,最終融化成一灘血水。
一如此術的名字,不語。
中咒者更不可提起身中此咒的事,如若說出也會百毒噬身。
烏鄂目知道這種鬼術,是鬼都皇室專門用來懲罰重犯的,中咒者說過最多的話便是“求求你,殺了我”。
想起女人剛說的那番話,此舉和廢掉拓跋宇無異,甚至動手的還是他的母妃。
烏鄂目強忍淚水,問:“娘娘,你到底......”
“烏鄂目別說了。”拓跋宇打斷他,“已經毫無意義了。”
他垂眼看著胸前的骨匕首,聲音虛弱蒼白,語氣卻是篤定的,“母妃,匕首是拓跋姿給你的,你同吾提起牡丹花那刻便是在幫他謀算。”
“聰明!你真是......咳咳......太聰明瞭!”女人口中吐血,痛苦而瘋狂地說道:“左右都是死,本宮為何不死前把你也拉下去。”
“拓跋宇,要怪就怪你太優秀了,優秀到......咳咳......擋了所有人的道,還要害.....害本宮的命......”
“你該——呃——”
她痛苦地捂住胸口,眼眶也開始泛紅滲血。
“你啊,拓跋宇,本宮要你縱有天神下凡的神通也反不得拓跋姿。”
“你永遠做不得鬼主,翻不了身,只能......咳......咳咳......”
她劇烈咳嗽起來,吐出的鮮血混雜肉塊。
“你只配陷......在泥沼裡......一輩子身不......由......”
話沒說完,她支離破碎地倒在地上。
充血的眼眸瞪得極大,不甘怨恨,死不瞑目。
中原的公主身著北狄衣衫,遺言未盡,死在北狄的土地上。
窗外陰雲密佈不見月光,草原人豔麗的衣衫暗淡無光。
如這位被卡在朝代更迭中的公主,若沾染淤泥的浮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而現在,淤泥伴隨她的死亡沾染到另一人身上。
拓跋宇垂眼看向地上逐漸冰冷的母妃,“是麼,原來母妃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殿下,我們快.....快走吧。”烏鄂目哽咽著勸道,“殿下,會有辦法的,我們先離開再說,我們——殿下——!”
拓跋宇拔下匕首,任由鮮血噴湧著,推開烏鄂目強撐著走向窗邊。
“殿下......”烏鄂目要跟上去,拓跋宇道:“站在那裡。”
烏鄂目腳步一頓,只得站在遠處呆呆看著。
拓跋宇指尖燃起火焰,點在女人身上,熊熊灼燒。
他又沾著自己的血在窗邊寫什麼,片刻後,撕下一塊窗簾作紙繼續寫著。
寫完,他吹起長哨喚來滄遙,將寫了字的窗簾脆碎綁在它腿上,撫摸它脊背啞聲道:“滄遙,記得那日吾帶你去過的邊城麼。”
“往那飛,一直飛,黎明之時,那個等在城門口來送牡丹花的傢伙便是你的新主人。”
“日後好好聽他的話,換一片天空繼續翱翔吧。”
他抬手放飛滄遙,見它雪白的身影在灰暗的夜空中遠去。
女人的屍體早已灼燒殆盡,烈火在房間中蔓延。
噼裡啪啦的焦火中,他背對烏鄂目,冷聲道:“烏鄂目,傳吾領,十三鬼衛立刻離開鬼都,有多遠跑多遠,拓跋姿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殿下呢?”烏鄂目跪到地上,“殿下不走,臣也不走,大不了一起死在這。”
“笨,你們死光了,吾也不會死的。”拓跋宇轉過來,指了指胸前的傷口,“不然拓跋姿這招便毫無意義,他要吾活著,要吾親眼見證。”
蒼白的指尖點在血汙上刺痛烏鄂目的雙眼,在他印象裡殿下從未受過傷,何曾如今日這般狼狽。
“殿下......”他還欲再勸,可對上拓跋宇的眼眸便再也說出不出口。
那雙淺灰色的眼眸總是含笑恣意,豔陽下如琥珀般流光溢彩,
那是北狄草原上比烈馬、雄鷹更加自由的色彩。
可現在,這雙眼眸映著熊熊烈火都尋不到半點光彩。
像拓跋宇腳邊已被燃盡的死灰,絕望心死。
烏鄂目定定地望著,見那雙黯淡的眼眸逐漸溼軟,又落下兩滴悲哀的淚。
淚珠降在火海中,轉瞬消散。
“烏鄂目。”拓跋宇啞聲道,“走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