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守在外面的小檀,他自己還另外留了個東西在第七層裡面守著。”
允棠抬眼看向緊鎖的大門,回憶道:“這座藏書閣是他在前世的明淵死後百年建的,壁畫也是他從神殿搬回來的。”
“停。”發現矛點的汪宇航及時叫停,“府君不是把神殿毀了嗎,怎麼還能從裡面搬東西回來?”
“誰知道那傢伙是怎麼想的。”允棠回道,“他嘴上說毀了神殿,但還是留下了一堆石牆壁畫。”
“建藏書閣的時候,他也經常對著這些壁畫發呆,甚至能呆上十天半個月的。”
“建好後,他又離開了天衡山,給我留下一句有需要隨時找他就走了,而且一走就是一千多年。”
她又想了下,繼續道:“大約四十年前,他才真正回到天衡山沒有再離開,不過回來後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在山頂藏書閣裡,偶爾有需要才出來,直到......”
允棠猶豫起來,糾結到底該不該說。
汪宇航等了一會兒,問:“棠姐,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允棠反問道:“汪宇航,你想自己的爸媽嗎?”
二十三年前特大自然災害爆發時汪宇航才五歲,本身就是不太能記事的年紀,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說實話,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父母的臉了。
說起這個話題,汪宇航語氣難免帶了點悲傷,“當時確實特別難過,整天都在想他們,不過時間一長我就慢慢放下來了。”
“說來也是不孝,這些年我全國各地地跑,都沒去給他們掃過幾次墓。”
說完,他看著允棠,不解道:棠姐,你突然問我這事做什麼?”
“二十三年前,是那傢伙下令讓趙玄之去救災的,而且......”允棠頓了頓,又別過臉去,似乎是不敢看汪宇航的表情,“他是天災還沒出現時就讓趙玄之下山的。”
汪宇航瞬間僵住了,允棠又道:“四十年前回來後他大部分時間呆在藏書閣頂層,直到天災停止的那刻才出來,此後也沒再進去。”
什麼祂啊,神啟者啊.......先前允棠所說的一切都遠不及這兩句話給汪宇航的震撼大。
府君知道要有災難發生,甚至當年的災難有極大機率就是府君造成的,而他的父母就是死在了那場浩劫裡。
如此說來,府君不就等於是......
汪宇航低下頭,如失了魂的人偶般死寂了好一陣才啞聲問道:“侯.....府君,他那個時候就呆在上面眼睜睜看著災難發生嗎?”
“沒有。”允棠回道,“不管侯涅生怎般不承認,作為新祂,他都能感受到眾生的善惡兩念,甚至還會聽到一些人向祈求的聲音。”
“可大多數時候,人間的惡念都大於善念,如果不尋找一個破解之法,他就是再能忍也遲早會像舊祂一樣被汙染。”
“天衡山從更名至今一直在發放平安符,讓眾生前來祈願就是在替他收集善念以備不時之需。”
“一千多年來,他從沒用過這些善念,全是自己硬扛著,唯一一次用就是在二十三年前,他把全部的善念都還給了眾生。”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如果沒有這些善念,當年災難的慘烈程度會比你記憶中的再恐怖好幾十倍。”
說完,允棠見到汪宇航仍是低著頭沉默不語繼續解釋起來。
“還有小檀,以前有次趙玄之外出受了重傷,留在山上的小檀感應到這點拼了命地在叫,叫我們去救趙玄之。”
“二十三年前災難到來時,小檀在拿身體不停撞這座藏書閣,撕心裂肺地叫,還叼了很多侯涅生的衣服過來,它在告訴我侯涅生出事了,要我上去救他。”
“可我和小檀無論如何都上不去,這座藏書閣的第七層除了侯涅生,沒人能上去。”
“災難停止後,侯涅生出來時,我不相信這災難是他弄得,立馬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說他別無選擇,他只剩這最後一條路可走,他不可能在這一步停下來。”
“還有,可能因為我是傳承者,又或者是【孤命】的關係,侯涅生剛出來我就發現他變了。”
“曾經的他身上永遠有一股出塵飄渺的感覺,無論是誰見到都會認定這是神明降世,可那天這種感覺消失了。”
“他的實力也弱了很多,還記得我讓你統計過自己能用多少種異能嗎,單就可用的異能數量而言,比你上輩子少了整整一倍多。”
“最後,你覺醒後總是無節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