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岑琛視線越過沈書爾,一雙尖銳又滿是兇性的鷹眼瞪著還要說話的家長。
“不想死的話現在就給我滾,別讓我再說第三次。”
常年上戰場的人本就有種殺性,何況又是一個猛禽類的異能者。
一瞬間,房間內充斥著可怕的殺氣,身處其中的人也全部顫慄起來。
被岑琛盯著的女人更是經受不住恐懼,兩眼往上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你們也是。”岑琛無視倒地的女人,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家長,“要麼現在自己滾出去,要麼就跟她一樣在地上躺屍,再敢嘴一句妨礙我工作”
話沒說完,一個女人把手中的書包往地上一放,“兒子,你乖乖的啊,媽給你試卷放這裡,白天記得寫了。”
說完,她逃命似的離開了,繞過岑琛時,還因為太害怕,腦袋在門框上“咣噹”撞了下。
一人起頭,剩下的人也先後跟著跑了,但諷刺的是,都這樣了一個個還沒忘記把書包和卷子留下。
最後一人也跑出去後,甘柏卿和江旭一起探頭進來,前者看了看地上被嚇暈的女人,忍不住咂了咂嘴,“你跟你哥的性格還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要不是長著同一張臉,誰能想到你們是兄”
“弟”字還沒吐出來,甘柏卿也收穫了一個滿是殺意的眼神。
小老頭被嚇得踉蹌起來,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子,“誒呀媽呀,真是嚇死我了,現在的小年輕”
“行了,你就別添亂了。”沈書爾也回頭看了甘柏卿一眼,“我拜託你先安安靜靜在旁邊當個吉祥物,行嗎?”
小老頭僵了下,失魂落魄地走到受驚的小護士旁邊,罰站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安排好吉祥物,沈書爾這才看向倒地暈倒的女人,又無奈嘆了口氣,“你可真是”
“真是什麼?”岑琛皺著眉,壓著怒火吊兒郎當地反問道:“沈醫生,就衝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只是把她嚇暈過去,難道還不夠心慈手軟嗎?”
“是。”沈書爾應了一聲,無比敷衍地回道:“感謝岑少你的大發慈悲和手下留情。”
她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孩子們,一個個本就精神狀態不怎麼樣,現在被嚇得徹底蔫不成樣了。
那群家長是聽不懂人話惹是生非的,這群孩子又是一問三不知不配合調查的,現在還來個脾氣不算好的小少爺
此刻,沈書爾心累得想給自己也來個安撫。
岑琛可不管沈書爾怎麼想,要不是岑憬開口,他壓根就不會接這個任務,誰想還一來就遇到這種糟心事。
他找個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用近乎命令的口氣問道:“行了,都抬起頭來,給我說說你們這個新世界是怎麼回事?”
這群十幾歲大的孩子應是很害怕岑琛,沉默了好幾秒,才有一個男生怯生生地回道:“不知道,我們就是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什麼玩意?”岑琛又道,“給我說具體點。”
男生快被岑琛嚇哭了,說話的聲音帶了點哭腔,“新世界就是新世界,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你逗我玩呢,連新世界都不知道是什麼就想著去新世界啊?”岑琛無語地問,“還有,是誰告訴你們自殺能去新世界的?”
“我我”男生委屈地回道,“我真的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了這種念頭,新世界哪怕再糟糕也不會”
他撇了眼旁邊塞得鼓鼓囊囊的書包,裡面全是繁重的課業,重到壓得他要喘不過去了。
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回去重複從早學到晚的絕望生活,他徹底繃不住地哭出來。
“你也看到了,一天都不行,我媽整天追在我後面讓我學習,讓我背書,那個新世界再糟能糟到哪去,至少不用再被一直逼著學習了”
會聚在這裡的孩子都有相似之處,剩下的也都共情地哽咽起來。
“我每天早上六點不到就要起床背書,晚上十二點多才睡,連吃飯都要拿著書,學校只給我們十分鐘的吃飯時間,一群男生擠在視窗,我基本上飯都沒搶到就要回去上課了。”
“上次月考,我發燒了,真的真的好難受,明明是他們自己忘記關窗戶了,可我媽就是不信,她說我就是不想考試故意裝病的,她要我必須去考試,我連筆都拿不穩了,她還一直說我在裝,我在裝,我到底在裝什麼啊?!”
“我也是,我媽跟我說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我本來就只有一個週末能睡早覺,她還給我報了個八點的補習班,讓我早早去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