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廣場上亂作一團。
沒人注意到村中最偏僻的角落,有個緊閉的房門被開啟,又偷偷溜出了兩個人。
這兩人溜出來就算了,還趁亂打暈了三個侍從和兩個祭主,將人先後拖到村外面,扒了他們的衣服,搶了他們的糧食和水。
最後,他們又光明正大地走回去,騙了兩個侍衛出來,打暈後奪了侍衛的佩刀。
兩個強盜理好新衣服,喝了幾口淨水,又揮了幾下佩刀試試手。
褚捷海嫌棄道:“不太行啊,有點重,弄個長柄當大刀揮還差不多,短柄的話揮久了累手。”
“能有武器就知足吧。”黑夜將刀別在身上,又看了下裝食物和水的包袱,“現在有正常東西吃了,讓你拿把刀還能累死你啊?”
“也對。”褚捷海將刀收好,摸了塊肉乾出來嚼,嚼了幾口再次嫌棄道:“又硬又鹹,真難吃。”
黑夜伸手往旁邊一指,“樹皮,吃不?”
褚捷海將肉乾嚥下,又咬了一口後,硬著頭皮誇讚道:“好吃,真好吃。”
他嚼著肉乾,朝被扒光了躺地上的幾人挪了挪下巴,“這幾人怎麼辦,總不能就讓他們躺在著吧。”
“放這裡等著被人發現嗎?”黑夜拖起兩個人朝河邊走去,“你在這邊看著,我把他們丟河裡。”
他們現在已經認清現狀了,等解決掉祝巫異能者,這個想象夢境都不復存在了,更何況是作為副體的這些人。
褚捷海不覺黑夜的做法有什麼問題,還嚼著肉乾提醒道:“記得抹脖子啊,不然讓他們中途醒過來爬上岸就糟了。”
“放心,我不是傻子,用不著你專門提醒。”黑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幾分鐘後,黑夜走回來,褚捷海拍拍手,叼著肉乾,跟他一起把人一趟全拖走了。
兩人走到河邊,黑夜揮著刀抹脖子,力道之大差點給人腦袋直接砍下來,褚捷海也不遑多讓。
他們似乎真正適應了入侵者和強盜的身份,將人殺完後還用河水衝了下刀子上的血。
褚捷海左右往往,“去上游,還是往下?”
黑夜蹲在地上,看著這汙濁的河水,反問道:“你想去哪?”
褚捷海回道:“去下,上游肯定還有別的村子,我們現在往上十有八九會跟跟祭主的巡遊隊伍撞上,先去下游看看情況。”
“按照這裡的時間算,祭拜儀式還有三十多天才開始,再加上有你充當人形計時器,我們時間上絕對來得及。”
黑夜點頭起身,“那走吧。”
褚捷海回頭最後望了眼村子,“拜拜嘞,這苦日子誰愛過誰過去吧。”
兩人開始往下游走去,走得兩腿有些發酸後,褚捷海遺憾道:“早知道再偷兩匹馬過來,這麼走效率有點太慢了。”
黑夜拿著個饅頭邊吃邊道:“先不說搶了馬上哪弄草料去,褚捷海,你會騎馬嗎?”
褚捷海用嚼肉乾的聲音回答黑夜,顯然是徹底代入角色,忘記自己不會騎馬這件事了。
兩人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到河流最下游,用人形計時器推算,應是走了四天三夜,差不多再過一段時間夢境就要暫時中止了。
河流最下方是個不大的湖泊,上面還漂了很多被腐化的髒東西,大部分已經看不清原貌了。
作為最末端,除了上方的暗紅天空,這裡入目皆是深淺不一的黑色,若是視力差點,怕是都分不清哪裡是河水,哪裡是土地。
褚捷海扒著眼睛仔細看了一圈,指著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道:“走,我們去那邊看看。”
他見黑夜沒回答自己,扭頭一看,旁邊連個人影都沒了,人家早就往那地方走了。
“喂,許明淵,你等等我啊。”褚捷海嚷嚷著追上去。
兩人繞了湖泊一圈,來到凹凸不平的地方,這就是一個各種腐化物堆起來的垃圾堆。
黑夜用刀鞘在垃圾堆上翻了翻,翻出了不少東西,例如被他和褚捷海抹了脖子的祭主,不過因為磕碰嚴重,腦袋已經徹底掉沒了。
褚捷海也跟著用刀鞘翻起來,嘴上也沒閒著,邊翻邊吐槽。
翻著翻著,他看著這個被腐蝕半邊的身子腐獸愣住了。
這腐獸有類似馬或者鹿的下半身,雖說腐蝕嚴重無法辨別太明確,但顯然不是他們最初殺死的那一隻。
更讓褚捷海在意的是,即使腐蝕嚴重,他依舊能看出遍佈在腐獸軀體上的刀口,因為最深的幾道甚至連骨頭都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