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祝巫大人才能殺死他們。”她不自覺抖了抖,“我們只有祝巫大人了,只有祝巫大人才能拯救我們,我們......”
她應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雙腿也逐漸軟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朝一個方向跪下了。
這時,別惜雪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阿寧,過來幫我一下。”
曲寧打了個激靈,踉蹌一步勉強恢復了神智,她應了聲“來了”,又看向三人道:“你們先將就洗洗臉,我去幫下小雪。”
出門時,還有些恍惚的曲寧差點一個不注意撞到門。
等曲寧走後,三人看著這盆已經算是乾淨的水陷入了沉思。
褚捷海算是最不挑的了,他率先伸手進去試了試。
水溫有些燙,似乎還有點蜇人。
褚捷海索性掏了下毛巾,把毛巾擰乾擦了擦臉,果不其然,整張臉上都有種輕微燒起來的感覺。
這發灰的洗臉水就是帶有腐蝕性的河水過濾和淨化得到的。
他將毛巾丟到水裡,看向兩人,“這水帶了點腐蝕性,不算強烈,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那兩個女生全身發紅應該也是長期用這水造成的。”
周澤錦輕微蹙眉,“老大,要不要......”
黑夜搖了搖頭,“將就用吧,不然時間長了臉不變紅容易引起他們懷疑。”
說著,他也將手伸進盆裡,將毛巾洗了洗,然後開始洗臉。
黑夜都這麼說了,周澤錦也不再糾結水不乾淨這件事。
強忍著洗乾淨臉和手後,他僵著臉怒道:“這叫還能忍?褚捷海,你是從小被打多了,不覺得疼是吧。”
“是啊。”褚捷海回道,“一天三頓小的,三天一頓大的,不是皮帶炒肉,就是鞋底板燉豬蹄,有時候可以還會換成衣架子和棒子之類的.......”
他見兩人的表情很是奇怪,詫異道:“不是,你倆這是什麼表情,小時候都沒捱過打啊?”
周澤錦回道:“沒有,媽媽對我向來溫聲細語的,在外面的話,每次都會失意閃現到安全的地方,反正沒人能打過我就對了。”
黑夜回道:“我也沒有,爸媽早年帶我四處找醫生治病,他們每天都在我面前強顏歡笑,更別提打我了。”
褚捷海:“.......”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有點不一樣。
片刻後,曲寧進來見三人洗乾淨了臉,似乎沒想到他們灰塵下的臉一個比一個俊俏。
她的臉紅了起來,好在長期用帶有腐蝕性的水,看得不是很明顯。
她又看了幾眼飽了眼福才端著木盆離開,出門時提醒道:“我給你們提個醒,往自己臉上塗點泥,儘可能地去扮醜,不然被有特殊癖好的祭主看上了,那可就離死不遠了。”
褚捷海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曲寧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有些生氣地問道:“不是,你們都不會反抗嗎,這明顯已經侵犯人權了,他們憑什麼這麼做,你們憑什麼由著那些人亂來。”
“你在說什麼啊。”曲寧疑惑道,“什麼人權不人權的啊,我們又為什麼要反抗,能活在這世上我們就已經該對上神和祝巫大人感恩戴德了。”
“我們惹怒了上神,但上神仁慈地沒有毀掉我們,這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還有祝巫大人,他明明年紀還那麼小,卻為了拯救我們和這個世界整日勞神費心,我們為什麼要反抗和所謂的人權。”
她的語氣理所應當,彷彿問這話的褚捷海才是異類。
“聽著,不想被祭主糟蹋歸不想,可他們是被祝巫大人選中的人,而祝巫大人是這世界唯一能溝通上神的人。”
“選擇他們成為祭主是上神的旨意,他們是除去祝巫大人離神明最近的人,他們理所應當有無上的權利,這是上神允的。”
她眉頭擰起,看向黑夜幾人的目光也越發不善,“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這些違背祝巫大人的話,我是看你們可憐又什麼都不懂才好心提醒你們的。”
“但說到底能服侍祭主是你們的榮幸,你們該感恩戴德才對,可現在看你們的樣子,你們最好把臉直接毀掉,不然被祭主看上,也只會惹怒他們。”
“我只提醒你們這一次,再有下次我會直接告訴祭主,這裡有不信上神和祝巫大人的異端。”
“老實在這裡坐好,別想著亂跑,不然到時候惹了麻煩,誰都救不了你們。”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顯然是生氣到了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