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道:“岑少也真是的,無聊了找謝哥打不就好了,拿茉茉出氣幹什麼,害我還要幫她一點一點地擦。”
下一秒,鷹嘯聲刺破寂靜的夜空,江旭和黑夜聽到聲響下意識抬頭向上望去。
白色的光影伴隨尖利的長風在漫天火光中穿行,瞬息之間,燃燒的魔鬼魚屍體齊齊炸了開來,像煙花般絢爛,將無邊的夜幕徹底點燃,如雨般承載了星月的光輝緩緩落下。
江旭水亮的眸子也被數不盡的火光點燃,這是山野荒林永遠無法見到的景色,他由衷地感嘆道:“放煙火了,真的好漂.......”
不等他感嘆完,謝陽蟄用水母觸手抄起一條魔鬼魚的尾巴將漫天星火一瞬揮斬殆盡。
江旭不可置信地愣住了,“我的煙花呢?”
下一秒,一道和江旭差不多高的風刃從他身邊擦過,徑直砍到海面之上,翻騰的巨浪中幾條魔鬼魚被迫越至空中。
伴隨這些魔鬼魚被風刃絞殺成粉末,岑琛不耐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幹活的人別發表意見。”
江旭沒來得及回答,謝陽蟄直接甩著一堆魔鬼魚向上拋去,其中幾條身上還刺著很多黑棘,還在半空中被強行甩了下來。
極度無語的黑夜快速避開一堆正巧甩向自己的黑棘,“這.....”
“沒事,習慣就好。”岑憬踏著從海化鯨魚身上延伸出來的黑棘緩步走過來,“死禿鷲嫌一直殺魚太無聊了,找謝陽蟄切磋一下而已。”
黑棘與夜晚的海水幾乎融為一體,乍看之下岑琛彷彿直接在海上行走,他額間的碎髮因風刃產生的氣流被反覆吹起,黑藍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泛起柔和的光芒,矜貴而優雅。
他徑直走到黑夜旁邊,從袋子裡拿出一瓶水開啟了喝了幾口,又抬眼往上看去,“讓他倆切磋去吧,正好也能讓死禿鷲多點幹勁,省得他一直髮牢騷。”
謝陽蟄的感情波動很淡,惡意值也比常人低上不少,這是黑夜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明顯的惡意波動,他悠哉地喝著可樂,好奇道:“他想切磋不能直接說嗎,潑謝陽蟄一身血做什麼?”
岑憬喝了口水,不急不緩地回道:“謝陽蟄比你想象中還要冷靜,一般情況他是不會和死禿鷲動手的,不過他有輕微潔癖,往他身上潑點東西把他惹生氣就行了。”
黑夜:“.......”
確實,從謝陽蟄身上的惡意來看,要不是高度不夠,他早把岑琛拽下來泡到血池子裡了。
因為雙方直接將魔鬼魚當作切磋的道具,數量龐大的魔鬼魚不到半小時裡就被完全殺乾淨了。
全身染血的謝陽蟄眼神冰冷地盯著緩緩落到岑憬旁邊的岑琛,本該冰冷的聲音也多了些許怒意,“岑少,下次你直說就可以了,不要再潑我一身血了。”
他將一根水母觸手對準自己,在手上輕輕蟄了下,進而對自己使用了【死獄】。
片刻後,謝陽蟄全身上下的血漬消失不見,又像剛洗過澡似的,頭髮有些溼漉地垂下來,髮梢還在往下緩慢滴著水,眼鏡片上也蓋著薄薄一層水汽。
他又用水母觸手快速抽了幾張紙過來,將眼鏡摘下來緩慢地擦著,擦完重新戴上後,他察覺黑夜幾人都在盯著自己看,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身上乾淨後,他心底的怒意消散,語氣也恢復了冰冷。
“謝陽蟄,你確定你快三十了?”岑琛上下打量著他,納悶道:“你頭髮放下來,眼鏡一摘,看起來比和我臭花貓還小點。”
謝陽蟄總是將頭髮整齊地梳上去,戴著沒有任何度數的眼鏡,又穿西裝打領帶,看起來十分成熟。
可卸去這些修飾後,他的臉又十分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
“就是因為長相不符合年紀,我才會梳頭和戴眼鏡。”謝陽蟄淡淡回道,“我不想別人總質疑我的年紀,問我今年多大了。”
說起謝陽蟄的年紀,岑憬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謝陽蟄的證件上,他今年是二十八歲,而他被抓到管理局則是八年前。
按理來說,已經成年的謝陽蟄該直接被關進異能者監獄,可端木隨堅持不懈地和高層吵了好幾次架後,他接受了屬於異能者少年犯的從良改造,還成功加入了三隊。
當年的岑憬只當是端木隨惜才,可現在看到謝陽蟄褪去偽裝的臉,岑憬再回看這件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江旭的關注點和岑憬不同,他的提問也正好打斷了岑憬的思緒,“謝哥,你為什麼不變成動物型下海殺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