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中的髮帶,又將目光落在侯涅生披散的長髮上。
“大影帝,別動。”黑夜叼著髮帶含糊道。
他兩手插在侯涅生髮絲間,將這柔順的墨髮反覆朝後撥弄。
五分鐘之後,黑夜惱羞成怒,將侯涅生的長髮囫圇揉在一起,用髮帶潦草一綁,“煩死了,你自己綁去。”
“是。”侯涅生將髮帶重新解開,伸手將被黑夜窩成一團的頭髮慢慢理順,而後用五指勾著緩緩向腦後撥去。
黑夜瞧見這一幕,玩心再起,將侯涅生鬢角的一縷長髮扯了出來,勾在指尖玩著。
侯涅生也隨了黑夜的意,將頭髮重新用髮帶束好,卻將這縷長髮單獨留了下來。
黑夜輕輕扯了下這縷頭髮,問:“大影帝,你漏了一撮呢。”
“沒漏。”侯涅生回道,“專門留著給你玩的。”
“應該的。”黑夜指尖轉著這縷長髮,抬頭仰望無邊的夜空。
良久,他似是感慨道:“時代娛樂這事,接下來可有的忙了啊。”
侯涅生什麼都沒說,他起身站到黑夜身後,用手輕輕撫了撫黑夜的臉頰。
沒有任何言語,但黑夜就是明白侯涅生想說的話,他在說萬事有我。
另一邊,汪宇航的咳血癥狀停止,允棠到底是沒狠心強行吊他半條命,象徵性懲罰半小時就讓柏幼全力治療。
可沒人清楚汪宇航究竟使用了多少異能,經歷了多慘烈的戰鬥,他沒有完全解除神降的異能者狀態,堪堪卡在讓他自己重傷,卻又傷不至死的程度。
等柏幼將自己的身體變成輕傷的地步,才再次解除一點神降,然後身體再次變成重傷,承受新一輪的反噬。
如此反覆了不知多少次,整整三個小時過去,汪宇航的傷勢才終於穩定下來,不會出現新的傷口。
柏幼有些不理解汪宇航的行為,又綁了兩根藤蔓在他手腕上,問:“汪宇,你直接轉給府君不好嗎?”
汪宇航咳了兩聲,因臉色過於蒼白,連笑容都變得有些勉強,他用很輕的聲音反問:“為什麼要轉給府君?”
他顯然是很疲倦了,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了,閉上眼睛後才繼續答道:“這是我的決定,為何我做事付出的代價要府君來替我承擔。”
“不會死,但不代表不會疼,況且就算府君不在乎,也自有人會在乎。”汪宇航啞聲笑了下,玩笑道:“他這人脾氣不比府君好,還非常喜歡記仇,我犯不著因這種皮肉之痛惹讓他生府君的氣。”
“於情於理,這都是我該受的。”汪宇航又睜開眼,朝柏幼費力笑了下,“阿幼,有些事啊,你還得多歷練歷練呢。”
柏幼想到剛跟著府君一起來的青年,她很清楚能站到府君旁邊的人會在府君心底佔有多種分量。
但她不承認自己剛剛的問題很無知,索性板著臉,將纏在汪宇航手腕上的藤蔓緩緩收緊,故作威脅道:“我看你就是傷太輕了,這種時候還有閒工夫開玩笑。”
汪宇航現在就是個脆皮,一碰就疼,當即輕咳著求饒道:“疼,咳.......阿幼,我錯了,我錯了,我真.....錯了.......咳咳.......”
“現在知道錯了?”柏幼把藤蔓重新鬆開,又將汪宇航的眼皮子扒上,“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趕緊睡覺去吧。”
“是,咳咳......我現在就睡......”汪宇航確實很累了,生理還是心理都是,徹底閉上眼沒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聽著弱到不可聞的呼吸聲,允棠低聲道:“走吧,柏幼,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柏幼看了眼下熟睡的汪宇航,問:“棠姐,我們不守在這裡嗎?”
“不用。”允棠回道,“讓他在這裡睡吧,正好待會某個人還要來找他單獨聊聊,也省得我們留在這裡礙事了。”
柏幼愣了下,竟是沒明白允棠是什麼意思,“棠姐,有人要來找他,我們還放他獨自在這?他會不會......”
“不會。”允棠笑而篤定道,“我不是說了嗎,一個兩個的,全都死性不改,放他們自己鬧騰去吧。”
允棠轉身出門,又朝柏幼招了招手,“走吧,帶你去好好休息一下。”
柏幼躡手躡腳走出病房,離開時還不忘順手關上房門,跟著允棠走了一段路後,她又想到什麼,道:“棠姐,我們要不要去找谷.....”
“不找。”允棠打斷柏幼的話,“那傢伙自己都心虛到找個正當理由跑開了,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