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乾完了一盤雞之後,又端起一盤油滋滋的紅燒肉往自己碗裡撥,直到碗堆積如小山,他戀戀不捨地放下了盤子,端起碗吃了起來,一雙眼警惕地在她和鳳十七之間來回掃,像極了護食的小動物。
吃了小半碗,目光也遊走了好幾圈,酥餅終於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停了嘴,咦了一聲,湊過頭來:“小白臉,又沒有酒,你臉咋這麼紅!”
你大爺的!老子怎麼知道臉為啥這麼紅!她忍住了嘴上的粗口,卻忍不住心裡莫名躥騰上來的怒氣,順手就把手上的筷子甩了過去。
酥餅往下一蹲險險避過,眼珠一轉,終於明白了過來,賊笑著端著碗飛似地躲出了戰場。
她鬱郁地從門外收回了視線,想繼續假裝若無其事地吃飯,來掩飾方才自己的失態,右手動了動,便後悔起自己的衝動。桌上杯碟碗俱全,扔了哪樣,都影響這一頓飯的正常發展,她怎麼就不經思考地扔了吃飯的傢伙呢?
“我去幫你拿雙筷子!”鳳十七放下了筷子,欲起身。
“不用了,我吃飽了!”她興致缺缺地出聲阻止,一驚一怒,此刻胃裡漲滿了氣,哪裡還有食物的位置。
“吃飽了?”鳳十七擰了擰眉:“你分明沒怎麼動筷,是不是這菜不合你的胃口?”
她敷衍地嗯了一聲,起身走到床邊,懶懶地往上面一倒。
鳳十七也跟著站了起來,“灶上還燉著甜羹,我去拿來,你吃了再睡!”
“不……”她坐起正要出聲拒絕,不知是不是起猛了,心口猛地一抽,彷如利刃貫心般的疼。
她捂住了心口,狠狠一揉,疼痛又神奇的消散了。如同今日在轎中那般,來得突然,去的迅速,一來一去如同幻覺般讓人難以確定。
鳳十七疾步走到床邊,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色,擔憂道:“青青,怎麼了?”
“沒事!”她淡淡一笑,一如今日在轎中的那樣,心下的隱憂卻再也揮之不去。
雖然她一再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但鳳十七還是端來了溫熱適中的甜羹。甜羹香味在屋內一散,她那微弱的抵抗力便潰不成軍,自毀前語風一般竄到桌邊,坐在椅子上把一盅甜羹喝了乾淨。鳳十七見她如此意猶未盡,便又去廚房端了來,一來二去,她整整喝下三盅才鳴金收兵。
小肚子被她毫無節制的食慾撐了個溜圓,本就不濃的睡意更被趕了個乾淨,於是她決定去客棧附近走走,消消食。而月下漫步最容易勾動人的情思,她這廂剛剛脫險,還沒有心思想這方面的事情,為了避免鳳十七提起陪她散步的話頭,便假寐著等著鳳十七收拾了碗筷出了門,她才偷偷從客棧後門溜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上天對她這番沒良心的小心思的懲罰,今夜月黑風高,只有幾顆黯淡的星子慵懶掛在雲頭,實在不是個適合漫步的好夜景。她沿著客棧前的官道走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致,意興闌珊地往回走。走到離客棧不足百米處,隱隱聽到了不尋常的氣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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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噬心蠱
她豎耳一聽便丟了警惕,抿起笑,悠哉悠哉地走到了客棧不遠處的那棵樹下,仰頭對著樹上道:“大師兄,既來了,不如就下來陪我一道走走!”
清晰的聲音毫無顧忌,申屠的隱匿功夫著實不錯,除了公儀璟,客棧的其它人自當沒有這個功力能察覺申屠的存在。
申屠倒也沒躲閃,縱身從丈高樹上跳下,衣袂飄飄翩然落在她身旁,伸手撫了撫衣襬,神情也是一派輕鬆:“師妹好興致,深夜還在此欣賞月色!”
有個鬼月色!黑得就快伸手不見五指了。要不是吃撐了,誰大半夜閒抽了上這裡晃盪吹冷風?
她暗暗腹誹,自然聽得出來這不過是申屠的客套話,便省了客套,直截了當道:“師兄此次為何而來?總不會是奉命來殺我的吧?”輕鬆的話語,帶著淺笑,平常得如同和熟識的友人說笑打趣。
為何如此輕鬆,不過是依仗常年暗人生涯淬鍊的又一個技能,她這雙耳朵已經敏銳到能捕捉到潛伏之人氣息中的殺氣,而此時的申屠並沒有。
申屠的眸子落在她唇邊的笑上,沉了沉,快速燃盡了眸中的驚豔:“師妹,最近的有些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她含著笑問。
他的言語倒是坦白:“愛笑了,這之前,可沒見過你笑!”
“不好嗎?”她倒是覺得最近這段不用掩藏心性的日子,過得很是舒服呢。
“作為尋常的姑娘家,自然是好,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