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精都快七十的人了,還能有幾天活頭,要是遇到了那可心兒的人,說不定就傾囊相授了!”
冬梅挑了挑眉,抓住了秋菊話裡的把柄,打趣道:“喲!找了個書生做相好,是不一樣了,還知道傾囊相授!”
秋菊臉一紅,嬌嗔:“去!去!去!少笑話我!我正煩抓不住那書呆子的心,要不明兒,我也捧了銀子,去老妖精那兒學一學!”
冬梅眉毛一挑:“那老妖精怪著呢,要是她看不順眼的,你就算捧了錢去,她也未必肯教!”
秋菊像是鐵了心:“別人給多少,我多加一倍,我就不信這年頭還有人對這白花花的銀子,不動心的!”
冬梅嗤了一聲:“你那些私房銀子,就算都給了那老妖精,那老妖精未必會放在眼裡!你沒聽說麼,宮裡的娘娘時常喚那老妖精進宮教授那博得聖上歡心的技巧,每次捧回來的賞賜,就不說是金山銀山,反正是夠那老妖精吃喝玩樂,三輩子也花不完!”
秋菊像是有所耳聞,便不再這話題上糾纏,輕輕一笑,就轉了話頭:“說歸說,都傳那老妖精手段厲害,也不知是個什麼來歷?”
冬梅拿起了茶杯,邊喝邊娓娓道:“聽說是從安國來的,原先是那什麼墨什麼的……嗨……那名字太拗口我也沒記住,反正就是和我們這萬花樓一樣的煙花之地。那老妖精年輕時,就是那裡的姑娘,後來年紀大了,手頭上有了些積蓄,就買下了那地方,做了媽媽。本來那地方是又破又舊的,沒甚名氣,後來卻因為那老妖精調教出的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而震響了名頭。”
秋菊完這些,便有些不信了,拿起茶杯邊喝,邊喝邊譏諷:“什麼傾國傾城!不過是戲文裡說說罷了!這美人啊,凡人裡能長成翠煙那個模樣的,就算到了個頭!再美的,那可得上天上,去尋那仙子了!”
冬梅聽了這話,立馬放下了杯子:“這個還真是仙子!我可聽說,當年咱們陛下為了搶奪這個美人還差點發兵攻打安國呢?”
秋菊繼續悠閒閒喝茶:“差一點?那就是沒打成了嘍!道聽途說,不可信!”
冬梅奪下了秋菊手裡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你少學那書呆子咬文嚼字的!我告訴,這個絕對可信!那個美人,後來可是進了宮,做了貴妃娘娘的,你想我們青樓裡的姑娘,能進宮做娘娘的,古往今來,她算是第一人了吧!聽說封妃典禮那日,安國老太后指著皇帝的鼻子大罵不孝,尋死覓活地也沒攔住!如若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怎麼能把那安國皇帝迷得忘了祖宗禮法,忘了仁義孝道,硬是把她封了貴妃了呢!”
這番話,終於引起了秋菊的興趣,追問:“那後來呢?”
冬梅又低頭喝茶,“什麼後來?”
這下換成秋菊奪下杯子,好奇地追問:“那美人做了貴妃,後來呢?”
“後來……”冬梅嘆了一聲:“要不說我們煙花女子命薄呢,做了貴妃,寵冠六宮,又生了個皇子,福氣太深,卻沒命享用!”
冬梅話音一頓,就沒了下文,秋菊心急,便又問:“病死了?”
冬梅搖了搖頭:“那倒不是,聽說是失了火,人被困在裡面沒救出來,就這麼去了!真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絕色的美人!”
一夕之間,紅顏化成枯骨,的確讓人哀婉,柳青青垂下了眼眸,雖然和這傳奇美人沒一星兒半點的關係,但她還是輕輕的撥出了一口氣,抒發了一下,心中由此事引起的哀思。
這廂柳青青還哀著,那邊兩個早就轉換了話頭。
秋菊輕笑了一聲:“你也別嘆了!即便活著,咱們又不是男子,和咱們也沒甚關係,不如翠煙房裡的那個絕色,那可是摸得著,吃得了的!”
“你是說那個……”冬梅的眼睛立時晶亮:“那還真是,我自小在這兒萬花樓裡,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論說英俊的也不在少數,但還真沒見過那樣絕色的!”
絕色的?!公儀璟那小子果真瞎了狗眼,進了翠煙的屋子!
柳青青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默著聲,繼續聽著這兩姐妹垂涎著某人的美色。
“長得是好看,可惜就是眼神不怎麼好!”秋菊嘖嘖而嘆:“每次來,都往雲姨那屋裡躺!雲姨都快四十了,難不成那小美男是自小少了母愛,上這裡來找來了!”
冬梅附和:“難說!下次啊,咱可不能讓翠煙那小妖精再搶了先,居然趕搶雲姨的客人,把醉了的人抬自個兒屋裡,真虧她幹得出來!”
秋菊眉毛一豎,很是氣不過:“那小妖精什麼幹不出來?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