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邊。
宋宴忽然憎惡的抬起臉,我心驚,不好,他這般便是要怨氣都報復到我的身上嗎,立馬我趕緊又開始如章魚扭動般死命的掙扎開來。
宋宴紅了紅眼,沙啞著喉嚨說:“你跟我一樣可憐,我不會再殺你了,若是你死了,誰還會比我更可憐呢?”
宋宴決定不殺我這件事令我很驚喜,但他後面的那句話就令我恨不得上去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什麼叫“誰還會做比我更可憐?”難道洪荒已然不可察覺的歲月裡,我碧央已經悲慘到這個人神共憤的地步了麼?我憤憤的看了他一眼,一溜煙躲在了景肅這把保護傘的身後。
宋宴說完,便看向了一邊挺直了身體的景肅,“景肅,我早已不在是九重天的青龍星君,自從天帝罰我永世輪迴,永不得踏入天宮一步,我便不再是路倚,如今我是魔族的黑煞,你若是執意不放過我,我便不會再顧及往日與你情面而大開殺戒。這凡人的死與我無關,但囂原獸的死,我定要追究到底。”
“那麼,風十三呢?她對你又是何物?”景肅輕問,飄飄的竟然讓我抓不到一絲的重量。
宋宴紅豔的眼一下子閃過一絲黑色,卻如淡化的墨跡,很快又恢復了原狀。“十三便是十三,她該是南極長生大帝尊上仙階品最高的大弟子,不過,我對十三卻是真心真意,殿下對幾人又是真心真意呢?囂原獸乃是巫雪姬上神用精血救活的妖獸,景肅殿下即使不念及雪姬上神對你的這份情意,也如何能下得了手?”
“天規倫理之常,只要有勃之,便是飛灰湮滅也是咎由自取,況且,我不曾動手,即使動手,也是算上你,一起動手。”景肅看著宋宴的眼睛,按捺住仍然在叫囂不停的神禹令劍。
宋宴擰起了眉角,白皙的臉上爬上一朵彼岸的黑色曼陀羅,尖銳的利爪咆哮的刺入景肅剛剛佈置的結界,一下子直取凡人的心,捏碎,鬆開。“景肅,我黑煞這上千年的恩怨定要與你龍族一一算清,哪怕負上這千千萬萬條無辜的性命。”
“囂原不是景肅所殺。”眼看著另一條鮮活的生命也要消失殆盡,我飄在半空中攔住宋宴的利爪,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
“碧央,快回來。”景肅在我的身後叫喚,卻不知我身上的捆仙繩早已被他收進了腰間。
“哦?”宋宴懸著要刺入另一人凡人心臟的手,“你知道些什麼?”
“囂原乃是”話音未落,胸口已被幾根飛天而來毫無預兆的玄女針給刺中。
“路倚,囂原死了便是死了,你又想如何追究呢?這次該死的精魄可真是天煞孤星,到處惹事呢,呵呵,瑤芝姐姐的玄女針法可真是越來越令人佩服了!!”紫色的扶桑花瓣落在我的臉上,刺耳的拍掌聲落在我耳中,地上的一片冰涼竟然讓我感受不到寒冷,身體依然跟凍結了般,就連血液也開始慢慢凝固。
果然這年頭好人不可當,我費力的睜開了眼睛想看清出於究竟是哪個二叉樹射中了我,我定死也要記住這叫做“瑤芝”傻逼的摸樣。
粉紫色的水衫紗衣上是一個妙曼女子的身影,我看不清她的摸樣,只看清了她面前還在紛紛揚揚的扶桑花瓣,深紫色的桃形花瓣,就像我那面神秘的鏡子所看見的那雙眼睛一樣的令人痴迷,令人迷戀。
她身邊靈姬的聲音真讓我抓狂,可是我已經重傷在地,只能任由她們俯視著我,嘲笑我,我看向景肅,他欲走近我,卻被那個瑤芝姑娘跪拜的動作給攔了下來。
“景肅殿下,瑤芝在烈火陣中看見殿下的近況,特地像天君請命攜寶物助殿下一臂之力。”
在景肅的目光中,她微微的站起了身子,手捧著一張微微閃著金色光芒的太乙五煙羅,細膩的唇瓣張啟,吟唱了一曲我甚聽不懂的仙頌。
忽然,她手中的這張煙羅消失了,嚴正以待的宋宴的身上出現了絲絲環環相扣的煙羅金線,東南西北四方各騰起太陰八卦陣。
宋宴伸出利爪瘋狂的嘶喊著,可這陣法就像一座大山般緊緊的壓著他,瑤芝的仙頌一直在不停的頌念,我虛弱的看著她唇瓣一張一合的動作,只覺得腦中一片生疼,宋宴嘶喊突然像要爆裂般吼出了地動山搖的一聲。
我捂著玄女針已融入整個身體的地方,閉上了眼睛,景肅他們就準備一直靜默著在邊上觀望麼,我在想,景肅為什麼不過來,這傷算是為他而傷,他為什麼不過來救我,好討厭那個叫瑤芝的仙女,這麼傷我,若有身還之日,我一定要讓她不得安寧啊!!我的怨念啊!!
“路倚!!”
十三的聲音永遠這麼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