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小說:春草園 作者:換裁判

推謝了陳家人徵婚的美意,但陳燦英感到曾明武對她並非無情。她知道曾明武有個厚厚的筆記本子,是紅色殼面的,常見曾明武在上面寫東西,因此,便猜想那一定是曾明武打算著搞出個成名成家的大塊文章來,陳燦英認為他真可能有這本事,當然,他在事成之前,自然不會跟人說,也不會讓人看,或者,婚姻的事大概得等到事成之後,那個時候再提才合適吧!讓陳燦英產生這種錯覺也因為曾明武表現得猶豫不決,在從後山挑著豬草回家的路上,他對陳燦英說過這樣的話:“有些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講吧。。。 ”曾明武心裡想的當然是關於建立秘密組織的事,妨礙他與陳燦英進一步接觸的也只有這件事,而陳社長兼家長所持的男人應在外面闖蕩,女人應在家裡守護的觀點,以及他為陳家未來的女婿所描繪的小家庭前景也頗具誘惑力。因此,第二天,兩人在回學校的路上,都顯得十分興奮,談話滔滔不絕,快近學校了,他們又在小河邊的亂石灘上歇息了一個多小時,陳燦英再次談到了把詩社辦成學社的事:“我知道,你同我爸一樣,認為女人辦不了事,看不起我們!”曾明武坦率地說:“不,我只是覺得那是招惹是非的事,我以前吃過虧,你就別輕信他們那一套宣傳吧。”陳燦英睜大了眼睛:“你吃過虧?你說他們。。。 你是指郭書記吧,你知道他說過你的壞話了?”曾明武並不知道郭洪斌在背後跟陳燦英說過他些什麼,但他了解郭洪斌把陳燦英視為親信,這引起了他的警覺:“沒什麼事,郭書記說什麼都是為我好。”陳燦英則說:“我並不是什麼都信他的。。。 學社的事,他讓我大膽幹,說到時錯了有他保我,瞎吹!辦學社是上頭的政策,怎麼會錯?你說是不是?”曾明武見到了陳燦英政治思想的貧乏,她是可憐到不知道黨、國家、人民會有什麼區別。她平時可以對愛國衛生運動與社會主義總路線表現出同樣的熱誠來,也可以把任何一個領導與政府、政策等同看待。現在,因為自上而下的思想灌輸發生了混亂,她的頭腦便變得一片模糊,卻又很想在這場叫做鳴放的政治運動中弄出點驚人的東西來,此時,她正是在為無法積極而著急呢!

“走吧,我沒去想過這些事,哪能知道?”曾明武冷淡地說,“我們該回學校去了!”

“那我就跟著你來走羅。。。 ”陳燦英突然想起那《劉海砍憔》的一句唱腔,大膽地說,“我看你還不如劉海!”

“那你就是胡大姐了?”曾明武卻不等陳燦英回話,說,“我們得快點兒走呢,別耽誤了學校的晚飯。”

在路上,兩人走熱了,手上都提著衣服,談話不斷。但對陳燦英頗感興趣的一些話題,曾明武卻迴避正面作答,關於那個“厚厚的紅本子”,他只說是個讀書筆記本,沒什麼好看的。曾明武的推託與遮掩也許很有必要。但陳燦英對他則是真情一片,至少在眼下說不得她心懷歹意,然而,隨後曾明武在關鍵時刻對她的疏遠卻成了她步入歧途的一個原因,這是他未能料到的!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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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彭石賢對創作以農民暴動為背景的長篇敘事詩滿懷激情,最近一段時間,他更是白天黑夜費盡心思,很想一下子拿出個“東西”來擺在李超蘭的面前,可是,現在他越寫越寫不下去了,一連寫壞了好幾個本子,結果像弄結了的麻線團,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了。這是因為那天傍晚坐在青草裡,讓李超蘭幾句話把他的靈感給澆滅了麼?不可能,彭石賢當初之所以要寫這部詩篇,是他認定這是一個反映農民心意的好題材,他要用詩來進行“鳴放”,而且,至今以為這完全合乎“雙百”方針。可是,他怎麼一下子就弄得“鳴”不下去了呢?這是他不可能知道,在那個黑暗的夜晚,農民們湧動流竄的燈火,以及在空曠的山野裡隱隱約約飄蕩的吶喊聲,帶給他的僅僅是一種感情的震撼,也許它具有些詩意,但那究竟是一種失敗的悲壯呢,或僅是一種愚昧的悲哀?此時的彭石賢領悟不到,也判斷不了。

彭石賢不得丟下了紙筆。在去食堂吃飯的路上,他邀請李超蘭:“我們晚餐後去河沿散步,行嗎?”李超蘭有些不高興地望了彭石賢一眼:“你要幹什麼?我懶得去。”彭石賢想一想,覺得這是難怪的事,那次在青草地談話以後,他們一直沒有約會,幾天前仇老師又調動了他們兩人的座位,隔著兩行課桌,也少有機會說話。李超蘭曾向彭石賢發出過一次約會的暗示,但當時彭石賢一心想著寫詩的事,竟沒有顧得上答話,便低著頭走開了。現在,彭石賢只得賠小心說:“去走一趟有什麼要緊?”李超蘭仍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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