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
夏錚卻已知自己並非拓跋孤敵手。他是早知道以夏廷暴烈的脾氣和拓跋孤霸道的手段,一言不合立刻便會動手,是以早作防備。夏廷自己年事已高,身體早不靈便,必然無法抵擋這千鈞一擊。
刀劍相擊之下夏錚強作態將勢拿住,但手臂也震得痠麻,暗暗咬牙道,拓跋公子請勿衝動,家父其實也是愛女心切,當年你們二位的母親定要跟令尊走的時候,他實是太過傷心,所以………
夏廷雖然先前吃拓跋孤突然一嚇,倒有了幾分畏懼之心,但此刻卻又忍不住道,住口!我們夏家早已沒有那麼一個人,你何須作此解釋!
爹!夏錚忍不住喝了一聲。你少說一句不行麼?她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姐姐,何況她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你這樣固執,又有什麼意思!
誰料夏廷竟似暴怒起來,叱道,你……你這個逆子,莫非你怕了姓拓跋的,竟連夏家的聲名也不顧了麼?青龍教作惡多端,我夏廷若是年輕二十歲,定將這孽畜除之而後快!
也就是說——拓跋孤道——也就是說你寧死也不願意磕頭認錯了?
夏廷重重地啐了一口。向你磕頭?你不配!
拓跋孤盛怒之下,卻好似平靜了。他只輕輕哼了一聲,夏錚看出他左手欲動,忙喝道,慢著!不論當年是非如何,任何人都休想在夏家莊行兇!
拓跋孤慢慢轉回頭來。你的意思,當年老頭子逼死我娘,就不算行兇了?還是你們只准自己行兇,不準別人動手呢?他說著,突然陰狠地一笑。我偏偏要在這裡殺人,你若有本事,儘管叫人出來,看看夏家莊會不會變成第二個伊鷙堂!
夏錚一時竟沉默了,眼見拓跋孤已抬起了手,他突然喊道,等等,你不要你那個手下的性命了麼!
邱廣寒心頭一跳,脫口道,蘇姑娘在你那裡!
她此刻才知為什麼夏家的人會早已知道自己兄妹二人要來,早已有備。誰知拓跋孤竟大笑起來。你不跟我說,我也要跟你要人的。憑你竟敢威脅我?
我本不想威脅你。夏錚臉色不變。我只是自知不是你的對手,我也自知說不動我爹向你認錯,但我也不願見他被你殺死!如非萬不得已,我確實不想作出這樣要挾別人的事來。十八年前的事,我也在場,我也有錯。你若能答應放過我爹,我不但立刻把人還給你,而且可以向你磕頭道歉;你若想報仇,也不妨殺了我,但我爹已年過七十,雙腿早已不便,你再是苦苦相逼,也不可能叫他下跪認錯的!
拓跋孤與邱廣寒一起去看夏廷的腿,拓跋孤隨即轉回頭道,此刻你想磕頭認錯也已晚了,我也不需要你磕頭認錯,我是來找夏廷的,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做什麼都沒有用!
我夏錚一莊之主,有什麼事情我不能擔?夏錚道。你——你如此說,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家父了?你為何不想想,他也是你的外公,他或者是逼死了你的孃親,但你如此做,又逼死了自己的親外公,你與他又有何分別?倘若你心意已決,我固然無法阻止你,但昨夜潛入敝莊的那位姑娘,我卻可以決定她的生死!此刻正是你要行兇在先,而非我蓄意要挾於你!
廢話少說。拓跋孤似乎全不買賬,左手一動,夏錚見要挾不動他,眼見父親性命危在旦夕,也只得伸劍一擋,將他招式接了過去,口中道,爹你快進去!
誰料夏廷倒真是個臭脾氣,非但不動,還破口大罵道,好個奸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們夏家如何!
夏錚不由地在心裡叫苦,只得喝道,來人!
其實他早可叫人,但一來他覺得此事只屬夏傢俬事,不便聲張;二來他果然也怕拓跋孤手下不容情,會在此大開殺戒。但此刻勢危,除了倚多取勝之外,實無他法。…
邱廣寒眼見人多,心下略感不安,低聲道,哥哥……
但拓跋孤哪裡還理會她的妥協之意,臂刀連斫,壓住了夏錚劍招。
夏錚實非易與之輩,雖處於下風,卻將夏家劍之輕靈展了開來,與拓跋孤之勢疾周旋,吃他刀刀緊逼之後,竟也能抽空反擊一兩招。夏家莊內中人何曾見過自己的莊主與人交手時落於下風,目瞪口呆之餘倒也知情形不妙,兩名莊眾便悄悄繞到邱廣寒一側,心道制住了邱廣寒,必不愁這人物不罷手。
誰料兩人方靠近邱廣寒,斜刺裡竟撲來一股熱浪,原來拓跋孤雖好似全意在與夏錚相鬥,實則一刻也未曾忘記過照管邱廣寒。這一下他右掌只向兩人這邊一推,雖然距離稍遠,但力量極大,並無半分容情之處,那兩人向前之力未出,已向後直撞了出去,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