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得多。
邵宣也想了一下。你進伊鷙堂,究竟危險,畢竟平江分堂你未去過,再者裡面的高手亦不少。我倒想,你不如別進去,在外面埋伏,無論最後出來的是伊鷙妙還是付虎,你都動手。如果是付虎,我也不消回去跟伊鷙妙說什麼,她只消久等付虎與我不回,遲早會親自出來,到時候你再動手,豈不很好!
那就照你的意思。凌厲站了起來。你告訴她發現青龍的地點——我會在途中埋伏。
好,但是眼下——邵宣也站起來,按住他的肩膀。你我必須先養足精神,否則計劃得再好,亦無實現的可能。
凌厲一笑。放心吧。我理會得。
照姜菲的吩咐,凌厲須得睡到晚上。邵宣也精神亦是不好,是以兩人沉住了氣,這一覺都睡到了天色入暮。凌厲先起了來,邵宣也亦睜開眼睛。兩人竟是都不說話,默默地走下了樓,坐了下來對飲了一杯。…
走吧。邵宣也抬起眼睛看凌厲。
凌厲不發一言,站起身來。
風頗刺骨。凌厲往城西走去,人煙漸少了。他尋了一處隱下身形,只聽遠遠的城中頗是喧鬧,竟不時有爆竹之聲。他心下陡地一驚。今日竟是除夕。這念頭晃了晃,隨即隱沒了。罷了,反正我也是個無家之人,除夕於我又有何干。正好——現在要做的,就是叫這個伊鷙妙過不了今年。
他決心既定,便全神貫注地等著邵宣也的訊息。
平江城內外若還有別處可能被青龍教盯上而遭血洗的,也只能是寒山寺了——寒山寺近年多受伊鷙堂及其它東瀛之人資助,所以邵宣也說在寒山寺亦發現青龍之標誌時,伊鷙妙果然立刻有幾分相信了。但是邵宣也顯然認為寺廟之地並非殺人的好地方,所以,兩人說好的地點距寒山寺約有七里。
凌厲豎起耳朵。良久,終於聽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他暗暗按住劍把,凝神看去。黑夜中遠遠走來的約有十人,走在最前的果然是邵宣也,而在他身後的——凌厲立時緊緊咬住了牙關——是伊鷙妙。
冷靜一點。他叮囑自己,於是,略略地平靜了一下,等待他們走得更近。再然後,他又一次伸手握住劍,再深深地……
這深深的呼吸還沒有完成,只見對面的黑暗中竟先他而躍出一個人影來,像回水的魚一般向伊鷙妙扎去。
前面的邵宣也很默契地側身一讓——顯然,他很自覺地就把此人當成了凌厲。但是這一讓之下他卻吃了一驚:來的人蒙面黑衣,這固然沒錯,但他手中所持之劍,分明是凌厲那把遺失了的烏劍!
他心下登覺不好,說時遲那時快黑影劍風早激向伊鷙妙,但奇怪的是此人襲出雖極突然,卻並沒能傷到伊鷙妙,甚至劍身擦到她身側時,偏巧一挽滑了開去。伊鷙妙已拔刀在手,反手一推,怒道,小賊,來得正好!
邵宣也在一旁卻看得分明:明明是有意失手。這人手持烏劍突然殺出,伊鷙妙自然將他認作了凌厲——這分明是陷害吧——就算凌厲真的有取她性命的打算,這仍然是不折不扣的陷害!
只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又為什麼要……
他腦中突然電光石火般一閃,這一閃間那黑衣人已倒縱而走,顯是不愈多做糾纏。莫非是他!他心中再一回想。不錯——這身形,豈不像極了那個叫單疾風的人!難道說——
他再不敢將這可怕的念頭想下去,雙足一頓便欲去追,伊鷙妙回身一刀,竟向他劈來。他單刀擋開,疾道,你等一下,聽我說!
少廢話!伊鷙妙早已勃然大怒。給我拿下!
她這一聲令下多名一線忍者一擁而上。邵宣也擋開伊鷙妙一劈後已無餘力對抗這麼多人,登時利刃加身,動彈不得。
他此刻心裡已全然清楚了——劍既在方才那人手裡,他便必是重傷凌厲之人一夥了;邱姑娘被伊鷙堂所殺的說法,實在疑點頗多,當時我們竟都太過激動,只因為他們發了毒誓,便未曾再細細推敲!他挑撥了我們來尋伊鷙堂的麻煩,又算計到我們說不定會發現此中蹊蹺,竟在此關頭挑撥伊鷙妙也要與我們為敵,看來我們的行動,無時無刻不在他掌握之中,而此刻縱然我已知道是個圈套,也已無法脫身了。
凌厲在暗處。看到自己的劍在旁人手中,他的吃驚自然不會比邵宣也少,眼見那人翻身而走,猶豫是否便追——便只這一猶豫,邵宣也已落入敵手。只聽伊鷙妙道,凌厲,你躲起來有什麼用!?
凌厲屏住了氣息,暗想我如此刻現身,明刀明槍與他們相鬥,必不是對手;但伊鷙妙此刻捉住了邵宣也,又全神提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