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了整夜,彷彿只是一瞬間。這整片大漠就都化為了另一種模樣,白得豔麗,素得妖嬈,卻平靜,平靜得就似大漠本身——那般危險。
好大的雪。蘇折羽站在窗前,痴痴地望。明亮的天光已照射進庭院。
恰好是大雪的節氣呢。婦人道。沒料真下這麼大雪——不過,每年十一月前後,總要下那麼一場——不知道是不是文慧在考較我們對她的掛念。
蘇折羽轉回頭來,小小莞爾。楚楚這個姓氏。是這邊的大姓麼?她隨口問道。
哪裡,不是的。婦人笑道。他們家祖上是在更西的地方。遷到這裡後,本來言語不通,後來總算安頓下來,形式是根據那西邊的言語,大概尋了兩個音近的字寫落的。其實這裡一直漢人不少,也還是單姓的多——我們也都習慣了不稱自己是楚楚家,就只說姓楚——若非你來開口就叫楚楚伯,我們怕是自己都要忘了。
她停了一下,嘆了口氣。也就只有阿辜那個杏了。非要照老黃曆叫我們家楚楚。
或者那是因為……主人自己也是複姓之故吧。蘇折羽輕聲道。
婦人點頭,似表同意。
十一月初二的祭式,往年的拓跋孤從來不與二老同行。兩人一來沒有他腳程快,二來也不願與他正面多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