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了——否則慕容行一死,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為何要為了一個凌厲與我作對?
我再說最後一遍,放了他。瞿安音調如常,只是這不高不低的聲音裡,竟有種朱雀從沒見過的gǎn覺。
他慢慢地把手放下。你可知你如此做,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朱雀忍不住眯起眼睛來,那壁廂凌厲總算喘了口氣,略有些猶豫。
到我房裡,被褥下,拿你zì己的東西。瞿安安安靜靜地指示。
凌厲依言。房裡,被褥下,是他的“烏劍”。
拿到了麼?瞿安雙目注視朱雀,卻開口問他。
拿到了。凌厲答。
那就快走!
凌厲咬一咬牙,轉頭向外而奔。他不是不在乎瞿安的安危,只是他清楚,在朱雀面前,zì己並無勝算,而朱雀對瞿安,卻終究不會下了毒手。
∧安等凌厲去得遠了,手上才鬆了些。說時遲那時快,那個原本還在丈許之外的朱雀,身形只那麼一掠便已到了近前——而慕容荇已被移至了他身後。只那麼一瞬,瞿安只覺一股巨力將他往後推去,“砰”的一聲便撞在了背後的牆上。而左肩與腹上竟同時是一陣劇痛——痛入了骨髓,入了肺腑,令他一瞬間差一點要淒厲地大喊出聲來。
——肩上,是朱雀的右手一抓,拇指已紮了進去;腹上。是他左手重重點住要穴。兩處劇痛令他眼前發黑。直欲暈去。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朱雀的臉,只聽見他惡狠狠的聲音。
——瞿安,你莫以為我不敢殺你!
雙手撤去,瞿安只是倚牆不動。朱雀卻已轉向慕容荇道,wǒ們去帶那十二高手出來——
趁著夜色攻上冰川的,自然是拓跋孤、邵宣也等率領的眾人。瞿安眼見朱雀與慕容荇二人走了,略略呼吸了幾口以緩和這痛楚,舉步向朱雀的房間而去。
他從來未曾有過這樣的機會。能單獨在朱雀房裡逗留——要破解他奇詭的武功,找到他的武功秘笈怕是唯一的辦法了吧。只不知,還來得及麼?
冰川之上雖盡是好手,但在拓跋孤與邵宣也當頭之下,自然討不了好,向內撤去。訊號已出,川內援兵湧出。眾人因閉穴之故,行動尚便算無甚差池,心中終究有些顧慮,略有猶疑之下。倒被一時堵在了不進不退之處。
忽然間劍光閃到。邵宣也但感眼前一晃。烏劍麼?他略略低呼一聲。凌厲?
凌厲已趕到,雖然仍是卓燕的裝束。但劍勢迅猛,誰也不會認錯了他。烏劍起處,已有兩人作了新鬼。
你們來得好快。凌厲道。
見到他了麼?蘇扶風抽空問了一句。
凌厲不確定她指的是瞿安還是朱雀,不及細問,只答道,見到了。混戰中目光已搜尋到拓跋孤,略有赧顏道,教主,朱雀那裡——尚未有機會……
拓跋孤不置可否,邵宣也已道,本就不是易事,所以wǒ們也是急著上來接應你。他的武功比起拓跋教主如何?
凌厲想起瞿安所言,道,其實他練有一種十分罕見的……
話未說完,只聽從冰川裡傳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野獸低吼,又像是鬼怪輕嘶,倒叫人有幾分悚然。兩下里不覺竟都停下手來。
留神。邵宣也暗道。…
是“十二高手”。凌厲恍然道。
什麼?邵宣也轉頭。
wǒ們都未曾料到朱雀山莊除了朱雀七使之外,還更有其他高手。朱雀神君令卓燕網羅了十二名高手,叫他以蠱術控制,現如今恐怕正是這十二高手來了。
拓跋孤眼睛微微眯起一些。以蠱術控制——卓燕若不在,這些人仍受控制麼?
我正是想問這個問題。凌厲抬頭道。卓燕他——是否出了什麼事?
他見拓跋孤默然不語,續道,今天我見到這十二高手,看上去他們似都很狂躁不安,據說平日並不如此。有一種說法,說是蠱蟲的施主出了事,但原本——卓燕應是逃走了吧?
拓跋孤微微吸一口氣。他算是逃走過,只是……他停了一下。我還是找到了他。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蘇扶風更是脫口道,姐夫,你的意思是……
你說得不錯。拓跋孤看向凌厲。卓燕——已是個死人了。
眾人一時之間,竟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誰也說不上拓跋孤這種做法又有nǎ裡不對。
凌厲胸中如堵,卻也知此刻無暇就此事多說,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口氣。這麼說慕容荇的猜測果然沒錯。他盡力平靜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