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嘛。鴉,你真的太單純了,單純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你開黃|色玩笑。”夙的說笑,鴉其實有點摸不著頭腦,總覺得他是在指另一件事。
“這麼說起來,那已經是三年前流行的槍械了,現在已經停產了。”
鴉回憶著三年前的一些事,頓時因為覺得歲月匆匆,而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時候,他的房友把一鍋子面分別倒入兩個碗中:“面好了,進屋吃吧。”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覺得房友笑容很灰暗,卻還是很美。這就是所謂的“稀有品種”的美麗生物吧。
客廳只有六平方米,中間放一張方桌就覺得很擠了,所以他們省了椅子,直接坐地上。
鴉不停地往面裡倒胡椒粉,而夙不停倒著醋。
“你那麼喜歡吃醋?”
“……”夙嘴角一抽,“還喜歡吃豆腐。”
夙故意壞壞地笑著,把手搭在鴉的腿上,鴉整個人都繃直了,額頭直冒冷汗:“請把手拿開好嗎,我起雞皮疙瘩了……”
“是嗎?”夙壞壞地笑著,用手去戳鴉的小腰,鴉笑得腹部痠痛:“啊!停!停!好癢!”
“好明顯的弱點……”
“你有意見嗎?= =”
面黃肌瘦的夙笑起來還是和絕色美人一樣好看:“那以後,別把圖釘放在沙發的扶手上了,這招太陰毒了。”
“哎呀,怎麼就被你發現了呢……”
鴉每次都看見那個對夙實行性虐的男人喜歡把手臂墊在沙發扶手上,然後扣住夙的雙臂。所以他某一天心血來潮,“不小心”往扶手上灑了一些圖釘。
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那個男人知難而退,鴉正這樣想時,夙突然撩起袖子,露出的左臂上滿是一點點紅色的小孔。鴉驚訝得合不攏嘴。
“你被扎到了?!”
“你以為他是瞎子啊……”夙開啟醫藥箱,若無其事地用紗布粗略包紮了下,鴉拖著他到洗手池邊:“這樣不行,圖釘上有鐵鏽,容易感染,最好把傷口清洗乾淨!”
他把夙的手臂湊到水龍頭下,把水開大,因為沒有注意控制水流大笑,湍急的水柱兇猛地澆灌在脆弱的肌膚上,讓夙發出一絲低吟。
“哎呀!對不起!我果然有點笨手笨腳……”他手忙腳亂地調整旋鈕,這老房子的水龍頭竟還是最老式的那種旋轉式控壓把手。
夙翻翻白眼,甩開他,自己粗糙地清洗著手臂。他的手臂上本來就有許多傷疤,大的小的,淺的深的,嚴重破壞了他的皮層組織,這使他看起來,只有臉是好看的。
夙的身體,就像是一具活動的傷口樣本,顯示著各類武器兵刃對人體所能形成的殺傷力效果。
鴉嘆了口氣,拍了拍房友的背脊,表達著男人間的安慰和無奈,獨自走回客廳。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M1911A1上,夙就把它放在飯桌上,即使靜靜地躺在那,也讓人覺得它殺氣騰騰。
鴉拿起手|槍,退出彈夾,裡面剩下半打子|彈,足夠夙到任何一個地方,殺任何一個人。
他等夙回來後,問:“你把它拿出來,有什麼打算?”
夙接下手|槍,一邊耍玩一邊坐下,檢查了彈夾裡子|彈的數目,才把彈夾裝回去。然後抱著它,像抱著愛人。
【005】
“和那個混蛋同歸於盡。”夙淡淡地說,聲音像風一樣虛幻而寒冷。
鴉再度合不攏嘴:“該死的,你和他那個……難道不是因為喜歡?”
“誰會喜歡那種變態!”
“我以為你喜歡……”
“你以為我是受虐狂?”
鴉想點頭來著,不過他想到這樣不禮貌,不尊重對方。“呃,有人說,愛人對你做任何事,你都願意承受。我以為,你們的‘愛’已經高尚偉大到那種境界……”
“我為什麼和你這個戀愛白痴討論這種問題。”夙一邊搖頭,一邊快速幹完面,然後把筷子往碗裡一丟:“你洗碗,我去睡會。”
“又我洗碗啊……”
夙往客廳角落裡的一張破席子上一躺,習慣性地蜷縮身子,像貓一樣警惕孤僻,像刺蝟一樣不讓人靠近,喜歡躲在角落裡自己舔傷口,睡覺的時候也抱著那把槍,似乎誰靠近了,就會給他一槍,以免自己受傷。
鴉沉默地幹完了面,看著夙的空碗發呆:“喂……”
“幹嘛?”
“你真的要和那個人同歸於盡?你要殺了那個人很容易,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