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愣了愣,表達遺憾地嘆息:“哦,是麼,不過反派也有反派的魅力,通常人氣比較高的都是反派,能夠得到大多數女性的同情和疼愛~”
聽著某大色狼侃侃而談,林威沉了沉嗓子,刀子收在掌心中,眼神鋒利:“不能太放肆,閃大人會不高興,烏鴉那邊回頭肯定會教訓我們。”
“啊呀呀,好久沒見小烏鴉了,是肥了還是瘦了呀?”梅杜卡仰天興嘆,“如果他的氣質能再接近一點反派,我覺得我的幹勁會更足一點。”
可惜的是,他們潘小組的隊長,即便殺人無數,下手狠絕毒辣毫不留情,卻也還是跟“反派”這個詞沾不上邊。他通常起到的作用是約束潘小組其他成員的嗜血癖好。
熙熙攘攘的聲音此起彼伏,好像他們只是準備去到某個廟會遊玩,三個人前後錯落地走出樹叢。
【155】
站著十幾名黑西裝保鏢,宛如被黑壓壓的一群烏鴉侵佔的墳場似的客廳裡,張亮若無其事地叼著他喜愛的菸斗,像對待心愛的女人那樣溫柔地撫摸懷裡的M16A4。這把步槍由他的拍檔楊帆改良以後,精準度和子|彈初射速度都大大提升,張亮迫不及待地舉起機槍,透過夜視瞄準鏡掃了一掃,四周的保鏢皆噤若寒蟬。
他笑了笑,放下機槍調侃地道:“封老大,讓他們放鬆點嘛,緊繃得像石膏雕像似的,一會容易扭傷拉傷。”
他坐在客廳正中央最豪華的沙發上,而封老大就在跟他隔著一張茶几的對面,滅了煙,無奈地抖抖肩膀:“那得麻煩你保管好手上的傢伙,萬一走火傷到自己人——”
“呵呵,”張亮把腳擱在茶几上,自負地大聲嚷道,“封老大,我玩過的槍比你抽過的煙還多,你點菸的時候有沒有燒到過自己的經驗?”
封老大低調地笑笑,沒有再與之嚼舌。整個客廳裡,除了哨兵似的保鏢們,就是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和軍|火毫無瓜葛的淮幫老大,而他對面的張亮不成體統的坐姿顯得猖狂囂張,儘管如此,他卻不予以諸多挑剔指責。
這時候,楊帆從某個房間裡踹開房門出來,肩上扛了把沒有混合各種型號零件的自組式狙擊槍,腰間一排亮閃閃的刀具銀光刺目。
“怎麼回事,外面還沒動靜?”他大步到張亮身後,渾身懾人的殺氣讓保鏢們自覺給他讓道。
張亮打了個哈氣,看看手錶:“好像是慢了點,下面都佈置好了?”
“廢話!我都來回檢查三遍了!”楊帆今晚的脾氣有點惡劣,雖然他平常脾氣就很差,惹毛了絕對會把人大卸八塊直至206根骨頭全部拆散,但是今晚,他尤其沒耐心,“媽的!磨磨蹭蹭幹什麼,救個人還有什麼花頭好搞的,又不是寫牽牛花日記!”
張亮撲哧一聲笑出來,想起某年暑假,楊帆交的植物考察作業居然是牽牛花養殖觀察日記,笑掉全班大牙。上帝是公平的,給了某人一些天賦,某些方面就必然會有點缺陷,楊帆在某些方面的小白實在很容易變成娛樂大眾的笑柄,當然,其本人不這麼認為就是了。
“你在地下室不也搞了很多花頭準備伺候他們?”張亮忍住笑意,說。
“那是伺候你的!媽的,我出去看看!”楊帆跺腳,像頭霸王龍似的轉向大門,快要走出客廳前,又大叫,“你們誰也別去地下室,不然丟了小命,我不負責!”
封老大笑道:“你們確定,今天晚上是他們動手的時機?”
楊帆惡狠狠地咂嘴,“不是我確定,是司徒空說的。那傢伙要是會算錯時機,我頭可以割下來送給那幫傢伙!”
叫囂的聲音消失在客廳大門外,張亮伸長脖子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院子,長長吁了一口氣,嘴邊勾起無稽的笑容:“封老大,你說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是會讓人盲目親信那個人?”
封老大笑得有點深奧:“因人而異吧。”
“啊,是嘛。”張亮索然無味地扯扯嘴角,繼續低頭擦拭他的愛槍。
另一邊,楊帆來到室外,氣候帶著龍凰城夏夜特有的低悶,甘草的芬芳在空氣中濃濃的,像打翻了的香水久驅不散,裝飾燈把院子各處變得幽暗詭異,又或者原本是一種情調,但因為楊帆的心情比較浮躁,看待那些紫氣騰昇的夜露在燈光裡漂浮也覺得十分礙眼。
由於預料對方會在今夜下手來救人,封老大早做好了完全的部屬來迎接他們的“客人”,別墅四處都隱藏著待命的私人武裝僱傭兵,而負責排程與指揮他們的正是楊帆和張亮。
即便如此,楊帆依然覺得心頭有股熱氣難以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