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婭小姐,這裡很危險,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蘇婭端穩了咖啡杯,嬌麗的面容堆上殷勤笑容:“如果您的口氣不是那麼冷冰冰,而是像蘭大人那樣紳士一點,我想我會聽你的勸告。”
對於這種似乎可以理解為撒嬌的指責,皇未寂既無奈又有些苦惱:“抱歉,我向來不太喜歡和女性打交道。”
“您對女人總是這麼冷淡,讓人很傷心啊,未寂大人。”身段惹火的女人故意把纖細的腰肢彎曲成近乎九十度,手臂搭在皇未寂的肩頭,壓住了幾縷銀髮。
皇未寂閃避似地,馬上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入嵌式的書架前,把書放入其中的空隙:“蘇婭小姐,你是尤席諾西先生所在乎的女性,我想我們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
所謂的“先生、小姐”之類的稱呼,在他的口中並不顯得禮貌,反而是給人以極度疏離別人,與同類隔絕的感覺。
“太冷淡了吧,我是專程來給你鼓舞士氣的呀。”蘇婭半帶嬌笑地,將咖啡杯擱下,用手從頸子處撩起長髮甩了甩,接著雙手在胸前交抱。
她穿了一身鮮紅大衣,即便是生育之後,也依然保持婀娜的身段,絲毫察覺不出她真實的年齡。
皇未寂筆挺地站在書架前,側身含蓄地露出一抹清雅的笑靨:“難道,蘇婭小姐不是來搗亂的?”
“這樣說就太失禮了吧,”蘇婭很有自信地站在原地看著感情冷淡的男人,“雖然說,誰不知道未寂大人沉著冷靜、處變不驚,可是這次面對的是超過世界上任何一支精銳部隊的對手,未寂大人還如此穩操勝券的樣子,讓人難免有點掃興啊。”
女人嬌柔的聲音像一串跳躍的音符在並不寬敞的房間內迴盪,不過並沒有影響皇未寂安靜得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的表情——越看,就越是覺得這個男人只是在玩樂而已。
就蘇婭所接觸的男人中,要說最看不透的,非司徒空莫屬了。皇未寂雖不像司徒空那樣難以揣測,可有時候你覺得他在想什麼的時候,往往他什麼也沒想,而當你認為他沒有意圖的時候,卻可能已經不知不覺被算計了。
“是你向吏昂透露我的行動計劃的吧?”皇未寂把視線投向了窗外,憑蘇婭的能耐,是絕對猜不到他這樣問的目的的。
蘇婭也只是迎合地笑笑:“我認為,放個不穩定因素在裡面,會讓未寂大人更有興致。”
皇未寂眼睛沒有朝她偏一下,落定在窗門上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我沒有變態到眼見同類的死亡而感到是一件有趣的事,對於吏昂享受殺人快感的嗜好,我並不支援。”
“只是,您也不會去阻止就是了,對嗎,未寂大人。”蘇婭甜甜地笑了一聲,皇未寂平視前方,像在思索著什麼而低語:“我還從沒見過一個人,能阻止吏昂殺人,不過凡事都沒有絕對的。”他的眼波與其說平靜,不如說是隱藏著一份期待。
【215】
只要提到精於計謀的人,世上能超越情報領域的“妖孽皇帝”的人寥寥無幾,這幾乎是從事特殊職業的人所公認的事實。
要對付這樣一個棘手的人,鴉選擇隨機應變,因為即使行動策略再嚴密,也免不了反被利用,和“妖孽皇帝”交過手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覺悟。鴉沒有和此人交手的經驗,但是他吸收客觀因素的能力像海綿吸水一樣快速。
再加上,他在行動中得到了一個曾和皇未寂有過正面交鋒的得利幫手——夙。
選擇路西法醫院在海灣陸地上的建築群作為目標,是夙的主意,理由是像輪船那種場所封閉了敵人卻也封閉了自己,皇未寂不是會犯同樣錯誤的人。
另外就是,夙提醒鴉,皇未寂對於時間的精確把握是一種偏執的習慣,對此,鴉也把時間做了明確的分割,當然他沒有皇未寂那樣的腦子,所以只是粗略地規劃了整個行動的時間,然後碎和林威先行潛入醫院建築內。
他們的目標只是其中的一棟樓,非診療機構,而是一棟實驗樓。
在醫院裡要藏一個人很容易,要藏一個性命垂危的心臟病患者而哪怕有人闖入要帶走那個人也不引起醫院騷動,這就不容易了。
需要有醫療器械與專人看護,能隨時監控且沒有人流經過的隱蔽之所,遠離診療部的實驗大樓最為合適。
不過沒有時間弄到建築地圖,碎和林威只能憑藉網上搜集到的少量建築內部照片來探路。
兩人一邊進行著破壞監控系統的作業,一邊將內部路線透過紅外掃描傳輸到外面鴉手上的接收器。
鴉潛伏在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