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振陽就像一座雕塑一樣在那站著,臉上的表情是強烈的自責,恨不能自己立即死了。
雖然空嵐受害的事和他沒有直接關係,但談家確確實實是迫害雲家的兇手,在一定程度上他確實是害了她的人。
在這百多年的時間裡,在茫然尋找卻沒有結果的時候,這個想法卻已經深入他的骨髓,甚至想,如果空嵐不認識他的話,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結局?
就不會沾惹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是不是她就好好的在智明神君的庇護下活的好好的。
這樣的念頭幾乎快要將他折磨瘋了,現在被雲翔坤毫不留情的指出,談振陽覺得自己就像失去水的游魚,這讓他窒息,就像從高空墜落看不見底的深淵,世界彷彿都崩塌了。
沒錯,是談家人害的空嵐,他是談家人,他也害了空嵐。
談振陽既恐懼去看空嵐的反應,又想要知道她是不是恨他,整個人竟然有些畏畏縮縮,半點化神老祖的威風也沒有,就像是螻蟻一般的凡人看到高高在上的仙人一樣。
小白被談振陽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挪了挪,躲開了他的視線,那眼神怎麼那麼像索龍山裡犯了錯的幼獸面對成年長者時的樣子。
或許這種形容並不準確,但在小白有限的認知裡,談振陽的這個樣子就跟幼獸的表現是一樣的。
看的人心裡酸澀難受,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他。
但與此同時,它的內心想的是,這個人有害過它?雲翔坤剛才那麼說,他都沒有反駁,是因為愧疚?
所以,他究竟對它做了什麼呢?小白避開視線之後又探究的看過去。
被躲避的談振陽很失落,但當空嵐懷疑的看著他,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沒有了感覺的心又開始痛了起來。
這陌生的眼神,無不告訴他,空嵐早就忘了他,一星半點也想不起來,他現在甚至不知道空嵐忘了他好,還是記得他比較好。
一人一獸在這邊對視打量對方,但在另外兩個人眼裡就有點纏綿的意思,雲翔坤當即警戒的擋住談振陽的視線,“有事說事,沒事趕緊走。”
他一刻也不想讓談振陽待在這裡,以前他會因為空嵐的關係顧忌著談振陽,現在空嵐忘了他卻是正好,他也不用給談振陽面子,最好他永遠不要出現在空嵐的面前,恨不得他現在立刻消失。
視野裡沒了空嵐的身形,談振陽迅速回神,現在他半點也離不開她,當即就和雲翔坤展開了激烈的角逐。
“你讓開。”
“想的美,讓開然後讓你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盯著空嵐看?”
“你讓不讓?”
“不讓,不讓就是不讓,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確實不能把他怎麼樣,談振陽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想怎麼不客氣,來啊!”
“……”都是幾百歲的人了,沒想到他們的對話會這麼幼稚,雲朗走開,不去管他們。
他也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並不強求舅舅對他父親態度好一點,甚至如果是平時,他都會撒嬌軟化舅舅的態度,但剛剛看到他父親竟然和師叔對視,完全忘記了他這個存在,他就半點也不想出聲。
“師叔,你究竟怎麼了?”雲朗在雲翔坤阻攔談振陽靠近的時候,捱到小白身邊。
怎麼就能把他們給忘了呢?
被擋住視線,小白剛打算去問問這個叫談振陽的人當初做了什麼對不起它的事,就被這個很親近,有種血脈呼喚的人堵住了。
而且他又叫它師叔,“你為什麼叫我師叔,我們是什麼關係?”
仰視的感覺並不太好,小白輕輕一躍躍到桌子上,俯視他。
內心淡淡的疑惑,為什麼在他的身上能夠感覺的血脈的力量,難道他是化形而來的?
可他的修為也不見得有多高,雖然也不低,但也沒到煉虛,如果他們是一樣的,他應該比它厲害才是,為什麼叫它師叔,是弄錯了什麼?
嗯,它作為雲空嵐身份,據說有一個徒弟,那應該叫它師傅,而不是師叔,所以他到底是誰?
“嗯,我是……嗯”雲朗說到這有些緊張,舔了舔嘴唇,粉嫩的紅唇更加晶瑩,一時間竟是說不出口,視線閃了閃,放在腿上的手不安的動了動,“我們……”
他從來只叫他的生母為師叔,從來沒有自稱為兒子,面對師叔的眼神忐忑到就是說不出來。
“他是你生的。”雲翔坤簡單粗暴的替外甥回答。
他和談振陽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