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面容是一個陌生人,但他的手上卻有一個新月形的疤痕,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疤痕。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背對著他的人沒有發現他,談振陽小心的跟上去,想要一看究竟。
他在那一刻想到了談家被魔修臥底的事,他的心情很沉重,但卻不得不懷疑。
進了流雲閣,店裡的夥計攔住他要說什麼,談振陽直接打斷他讓他下去,再看過去,那人就要消失在拐角處。
談振陽趕緊跟上去,尾隨著他的背影,看著他進了一間貴賓房。
為免打草驚蛇,談振陽沒有跟上去,卻不知他已經被發現了。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背後寒毛直立,側面翻滾躲過致命一擊,嚴陣以待。
那是一個煉虛中期的修士,看起來很正常,但談振陽看看那人和煉虛中期的修士,卻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駐守在貴賓室的夥計上前詢問要不要幫忙處理,煉虛修士拒絕,“不用,你們下去,這裡我們自己處理。”
“是,客官。”夥計們快速退下,當下就只剩下四個人。
談振陽,那人,煉虛修士和一個不知名的化神修士。
那人看到談振陽出現在這裡很吃驚,卻很快收斂神色,像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
可即使那一瞬間眼神變換很短暫,但也足夠證實他心裡的猜測,他有些難受,“為什麼?”
為什麼要背叛談家,他談家對他不夠好嗎?
這沒頭沒腦的三個字,在場的人卻是明白其中含義。
那人沒有回答談振陽,只冷漠地看著他,“你不該來。”
談振陽冷笑,只問:“你是魔修?”
那人沉默以對,談振陽失望,“你來談家到底是為了什麼?”
談家的什麼東西被他們看上了,是某個寶物,還是他們家的勢力?
如果是前者還好,後者的話那就麻煩了。
那人還是沉默以對,談振陽知道問不出什麼,也就不再說什麼,只移開視線緊緊地盯著為首的煉虛修士。
他還只是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對上煉虛修士完全沒有勝算,只希望他沒有打殺他的心思。
“蒼冥公子,沒想到能在這碰到你。”煉虛修士一副很熟稔的樣子,慢慢地從樓上優雅地走下來,另外兩個人跟上。
“你想做什麼?”談振陽沉住氣。
“我想做什麼?”煉虛修士玩味地在談振陽身前五步的位置站定,“似乎你並不害怕被我們發現你在跟蹤本堂主的人?”
談振陽漠然,發現了又怎麼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誰讓他們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
見談振陽不說話,煉虛修士卻一點不惱,似開玩笑地在談振陽耳邊道:“不如我們玩個遊戲?你贏了這件事就算了,要不要嘗試一下?”
談振陽被他親密的動作給弄的向後躲了一下,躲開後斜眼看著他,什麼遊戲?
能逃脫當然好,但他不相信這夥人。
煉虛修士憮掌大笑,“蒼冥公子真是太可愛了。”
笑夠了,他道:“好吧,看在你是蒼冥公子,好歹是個名人的份上,你這次只要能跑出本堂主的手心就算了。”
也就是說要談振陽能在煉虛修士的手底下逃開才算完。
可一個金丹修士憑什麼能在煉虛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逃開,這人完全是把談振陽當成被困的老鼠一樣對待,逗他玩!
可談振陽看了煉虛修士一眼,轉頭就跑。
他不是相信他會言而有信,也沒自信能躲過煉虛修士的追擊,可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他要活下去。
從始至終,那人除開一開始看到他的驚訝,後來一直是冷漠的,談振陽不是不傷心難過,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煉虛修士就像談振陽猜測的那樣,他是要逗他玩的,就像貓和老鼠,抓到他卻不殺他,放任他逃跑然後享受那種對手逃不出掌心的快感。
當他覺得玩膩了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談振陽不認命,即使渺茫,他也要嘗試。
他一開始就衝著荒原沼澤去,那裡的內圍危險,有著未知的危險,對他來說是輕易不能踏入的地方現在或許是他活命的一個機會。
三個時辰前,談振陽倒地,艱難地向前爬,他不想就這麼死了,可眼前模糊,生機在逐漸流逝。
除非有一顆九陽丹,否則他必死無疑。
煉虛修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