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辣語。
他有完沒完?嘴巴裝了鹼性超耐力電池嗎?
“承修哥還說,你不可以白睡我的長椅,白喝我的桔茶,白吃我做的桂花糖,換句話說你幫我工作是天經地義、叫我不必大內疚。”
“阿修羅有種就別回臺灣,否則有得他受的。”
看著他一臉恨意與怒意夾雜的表情,藍慕華不禁搖頭。
承修開老是強調他的死黨有多神多聰明在她看來,智商再高也比不上情緒管理來得重要。
這個人哪!遲早死於過度憤怒。
“喂!別再罵了,動作快點,明天就要佈置婚禮會場。我今天得把一百二十籃花禮全部弄好。
雷鴻遠告訴自己:不生氣,不要生氣,忍受豬頭女人頓指氣使已經夠修了,氣死了才叫划不來。
一切都是為了大局著想。對!沒錯,就是這樣!
豬頭女人店裡擺著許多照片,沒化濃妝沒穿套裝設戴名牌的穆崇在赫然在列,數量還不少哩!用膝蓋定也知道兩人交情匪淺。
等地蒐證完成,文章寫好,雜誌漂漂亮亮地印出來到時候就該她哭了。穆崇真栽在最好的朋友手上也算報應。
雷鴻運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居然坯微微露出笑容。
藍慕華心頭警鐘大作,他的笑容是一連串不幸的預兆。上次是小魚遭劫,這次他又想謀害誰了?
“喂!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笑得那麼小人!”
雷鴻遠很無辜地瞟她一眼,繼續割紙箱。
“我犧牲假日幫你做事,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懷疑我的人格,上帝是這麼教你的嗎?”
這傢伙居然抬出上帝來壓她!藍慕華瞪得眼睛突了出來。
“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原諒你。”
故作親膩地點點她的鼻尖,一口氣呵在她敏感的耳垂。藍慕華忙不迭閃避的倉惶卻遭到雷鴻遠的恥笑。
作弄她真的好好玩,他好像玩上癮了。
他喜歡看她的臉蛋染上醉人的嫣紅,不管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都讓人想不住想嘗一口看看。
從他充滿陽剛味的氣息中掙脫,藍慕華連忙退到魔掌構不到的地方,氣憤地嗔嚷道:“無賴!你欺負人!”
雷鴻遠拆開最後一個紙箱,唉嘆出聲道:“你跟我在一起這麼久,罵人的技巧卻還那麼低段,說出去我多沒面子。”
他還敢說!
藍慕華手好癢,心想捶他一頓出氣好了。
她還沒動手,騎樓外面忽然響起一陣腳步雜沓聲,擠進一狗票絕對不是來買花的“客人”。
這些人手臂上刺龍刺虎,有些乾脆利著女友的名字,操著破鑼嗓門。還帶著一口道地的下港臺灣國語。
“阿炮,就素這間花店嗎?”
帶頭太保問著身後必恭必敬的小嘍囉。
“老大,就是那個不屎活的查某老闆。”
小嘍囉兇狠的目光投向當天不給他面子的藍慕華。他的外號叫小鋼炮,查某老闆敢惹惱他,簡直找死!
剛才還很不得撕了雷鴻遠餵狗,藍慕華此時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彷彿他是唯一的逃生浮木。
雷鴻遠收起嘻嘻哈哈的玩笑神色,表情變得肅殺冷凝,寒冽的眼神足以把戈壁沙漠凍成南極冰原。
“你去哪裡招惹這些個鬼蛇神?”
你問我,我問誰啊!
藍慕華嚇得六神無主,頭皮更是一陣陣發用。“那天他拿假鈔來買花,我不肯賣,他把花踩爛了。”
雷鴻遠黑瞳裡驀然迸出危險的烈焰!行使偽鈔、聚眾滋事,這些社會寄生蟲來免太囂張了。
藍慕華臉色發白,緊張得快哭了。“就是你第一次來的那天嘛……”她的生活圈子一向單純,何時見過這種砍砍殺殺的陣仗?
“噓,別說了。”
雷鴻遠將她拉到背後,不讓混混肆無忌憚的目光貪婪地掃視藍慕華洋溢青春活力的曼妙身段。
做壞事還想眼矚吃冰淇淋,沒那麼便宜的事!
突然之間一股濃烈的保護欲油然而生,強烈撞擊著胸膛。力道之重,連雷鴻遠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怎麼了?哪一根神經接錯了?為什麼豬頭女人被欺負的可能性,會讓他湧起殺人的衝動?
藍慕華縮在他背後,悄聲問道:“要不要報警?”
雷鴻遠眼睛一溜,把對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哼聲說道:“對付小卒仔,用不著警察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