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嬤嬤臉色已開始陰沉,森冷的語氣像刀子割破肌膚:“什麼時候,連一個小婢女都敢以下犯上了?”
哪怕眾人都知她說的無可厚非,可是在這裡,公平根本不復存在。
階級代表一切,權利代表一切,只要地位比你高,他就是指鹿為馬,你也得笑臉相迎承認。
這就是現實,殘忍的剝奪人權。
讓你身陷囹圄而無力掙扎。
“小紀,你今天怎麼了。”
袖口再次被拉扯,胭脂循跡望去。
只見那張蘋果臉上全是憂急,恨不得捂住她嘴,阻止她胡說八道。
“沒事兒。”胭脂朝她安撫一笑,那笑帶著細雨春風般的暖,瞬間,撫慰蘋果臉緊鎖的眉心。
蘋果臉看痴了,手指被胭脂挪開,也沒有察覺到,整個人恍恍惚惚,被這抹春風般耀眼的笑魔怔了。
失去思考能力。
臉上的笑在回頭對上管事嬤嬤那張陰沉如水的眸子時,化作料峭的寒。
那寒意劃過,像冰凌鋒利的利器能見血封喉,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撲面而來。
管事嬤嬤被懾了一下,只覺得這小紀和以往似乎大不相同。
不,她肯定是故作冷靜,其實心裡怕的要死。
管事嬤嬤強壓下心中那抹懼意,再次抬眼看去,哪裡有絲毫不同,分明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不堪一擊。
“嬤嬤,您身為管事之首,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王府,如今,您不問青紅皂白就將我定罪,委實說不過去。
要是傳出去,也有辱您名聲。
別人會不會說您消極怠工,我不知道,但是王府的名聲您總該估計吧?”
打蛇打七寸,直中要害。
管事嬤嬤陰霾一臉:“牙尖嘴利。”
“怎麼能是牙尖嘴利呢?我這是為嬤嬤您打算啊!”
“哦,為我打算?”
“當然,我可是一片赤誠之心呢?從頭到尾都在為嬤嬤考慮。”
“你?”狗屁為她考慮,分明是威脅。
“就算你所言非虛,就算你當真為我,可你依然脫不了嫌疑。”薑還是老的辣,管事嬤嬤很快就挑明重心。
“你腳上的東西,怎麼解釋?
哪怕你真的有顛倒黑白的能力,今天你要是解釋不清楚,懲罰還是逃不過的。”
胭脂勾了勾唇:“是不是隻要我能夠解釋這腳上泥濘的來源,嬤嬤就不再為難我?”
“小紀,你別胡說。”蘋果臉小婢女想阻止,就被胭脂微笑示意別擔心。
“小紀,今天怎麼盡說胡話,我這是秉公處理,怎麼是為難你了?”
胭脂不置可否,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嬤嬤。
才開始娓娓道來。
“三天前孟大夫替王妃診脈,說王妃脈象紊亂,失眠多夢。
這可能間接影響胎兒健康。
近來王妃身子大不如前,這些不用我說,大家都看在眼裡吧?”
所有人也都因此忙的焦頭爛額,想方設法幫助王妃治療失眠病。
這些自然不必明說,大家都有目共睹。
紛紛點頭。
胭脂眉梢微挑,繼續道:“所以太醫開了安神助眠的藥,這其中一味藥便是薰衣草,大家肯定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