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廄裡,那匹瘦的皮包骨的一邊啃著無味的乾草,一邊思考人生。
我是誰?我來自哪裡?我要上哪兒去?我為啥在這裡?
我為啥要吃草?我覺肉更好吃。
我為什麼有這麼多腿?
......很好,十萬個為什麼在他腦海轉圈,快把他轉暈了。
雞腿姐姐,你在哪裡?說好了不離不棄,咋你吃肉我吃草?
被拋棄啦,它好懷疑人生哦!
......
沐浴完畢,胭脂換了身層疊繁複的薄紗,整個人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衣袂飄飄無風自動。
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白的宛若一塊璞玉,毫無瑕疵。
一張小臉蒸發著紅暈,純潔又嬌媚,粉唇光澤惑人,尤其是那雙眸子,當屬點睛之筆。
雙瞳剪水,宛若繁花星子,一泓秋水淌過。
天生麗質難自棄。
周圍一片抽氣聲。
反觀那個‘罪魁禍首’,絲毫沒有自知之明,大刀闊斧來到最貴氣那張大椅邊上。
撩著衣襬,霸氣落座。
素手執起一盞茶:“神醫還沒完?”
“回薛姑娘的話,神醫讓您先休息著,等他,他很快就來。”
胭脂嗤鼻:“一個男人,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一樣。”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
乍一看,是天使,再一看,臥槽,這哪裡天使,天使哪有這般接地氣,分明是天上的鳥屎。
胭脂喝完一盞茶的時間後,人影都沒看見,重重擱下杯子:“有完沒完。”
幾個擠眉弄眼的婢女嚇得哆嗦。
“薛姑娘......”
“我沒說你們。”胭脂眉梢憤怒挑起:“我說的是神醫。”
一群人絲毫沒鬆懈下來,怕的半死。
大氣都不敢出。
“他也不怕把自己洗掉一層皮。”胭脂白眼都懶得翻了:“刮豬啊,他,我說,你,對就是你。”
婢女壓住後退的腳步:“我?”
顫抖的手指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
“沒錯,就是你,毋庸置疑,趕緊的,去把你們那神醫催催。”
“是。”婢女趕緊跑出去。
剩下的幾個,後怕的縮了縮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透明人。
“你們......”她剛想讓他們幫忙倒杯水,這洗完澡,身體感覺被掏空,可一看到幾個女孩兒像躲瘟疫一樣縮著脖子,恨不得自己是空氣。
就打消了念頭。
“算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
幾個婢女趕緊跑。
“慢著。”
幾個婢女哆嗦著頓住。
“別緊張,我不吃人。”胭脂和顏悅色的自己都覺得溫柔:“幫我把你們夫人叫出來吧,就說她一個朋友想她了。”
“夫......夫人?”
“你們沒聽錯,就是你們的夫人,魅姬。
我是她的朋友,你們只要把這個給她,她就明白了。”胭脂取下一根男士腰帶。
那個婢女一臉莫名的看著被強塞進手裡的男士腰帶。
“怎麼?不願意?”陰翳的氣勢倏然竄出來,婢女嚇得腿都軟了。
很快,氣勢退散,來如迅風,退如海潮。
被嚇呆的小婢女點頭如搗蒜:“奴婢這就去。”
胭脂滿意的挑起婢女下巴:“記住,一定要帶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