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棵墨梅都被掛上滿枝紅梢,像染血的悲哀,明明是喜慶的局面,卻徒生出一種悽然的色調。
大喜色的鳳冠霞帔,那對珠聯璧合的人兒美成了一幅畫,令天地都黯然失色。
大殿聚集了魔宮所有人,響遏行雲,笑逐顏開,所有人都在為他們魔君大婚開心。
一人在旁側宣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禮畢,送入洞房。”
熙熙攘攘的喧囂經久不散。
洞房也是喜慶的紅色,雖是臨時起意,一切從簡,可很多東西都是凰荼特別吩咐,低調的華麗。
胭脂一顆心像小鹿般砰砰亂跳。
她暗暗掐了一把大腿,“緊張個屁啊,明明都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跟個愣頭青似的。”
快要鄙視死自己了。
外面喧譁沸騰,似乎能聽到敬酒的聲音,凰荼謊稱不勝酒力要離去的推脫。
腳步聲漸行漸近,胭脂狂跳的心完全不由自主。
近了,更近了,再次近了。
她都能更加清晰的聽到心跳聲,非常熾熱。
胭脂周圍都是大紅的喜色,蓋頭遮住一大半視野,旨在下方隱約看到一雙金絲蟒邊靴,止在視線內。
不緊張,薛胭脂,你有點用好不好?
不就結個婚嘛,有啥可緊張的啊!
何況你也算半個過來人了,整的像啥也不會一樣,好沒面子。
這麼想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指倏然從蓋頭下的珠簾襲來。
這是要揭蓋頭了麼?
胭脂雙手攥緊。
瑩白的手指向上一挑,蓋頭一半搭在頭上。
露出女人略顯嬌羞的精緻臉龐,顛倒眾生的美。
男子怔怔的頓在原地,雙眼暈染了迷離色。
胭脂目光微微躲閃,手指掐著膝蓋處的裙裾,像是恨不得戳破一個洞。
吞了吞口水,“不喝交杯酒啦?”
有些揶揄的嗓音故意響起,凰荼迷離的眸有那麼片刻的驚豔。
“娘子太美,為夫失禮了。”他像模像樣的拱手作揖。
看的胭脂撲哧一笑。
她一笑,天地萬物都成了陪襯。
“行了,別貧嘴了,還要不要喝交杯酒了?”
凰荼:“喝。”
胭脂:“......”
為什麼覺得凰荼像個傻子一樣?
得,靠他不如靠自己,這男人今晚頻頻走神,還是她來主控全場吧!
胭脂將斟好的交杯酒拿來,一隻遞給凰荼,一隻在握在手裡。
雙臂交叉,仰頭,兩人皆是一口飲盡。
“好像醉了!”凰荼情慾迷離的鎖著她,千杯不醉的他此刻竟有些微醺醉態。
“醉了?”胭脂皺眉:“難不成這酒很烈?”
自顧又斟了一杯喝一口:“沒有啊,我覺得剛剛好,很好喝,酸酸甜甜的,跟雞尾酒一樣。”
下一秒,一道陰影朝她逼近,純男性的手鑊緊腰肢,火熱的唇覆蓋下。
甜美的液體順勢流入。
他在攫取她口腔的酒液。
凰荼帶領著她,從牆角吻到床尾,撲倒壓下。
帷幔散落,窗外的月色清豔純美,些微的涼。
房內,熱火朝天,春宵一夜值千金,氤氳的燈火跳躍,一隻蛾撲向復古燭火,湮滅。
又一隻蛾撲向燭火......前赴後繼的撲去,成就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的壯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