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滿地狼藉,順便將沒洗完的碗一併洗乾淨,才擦完手,就又聽見茅草屋外女人粗嗓子喊。
“雪城,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雪城:“......”他深深的確定,這是個假女人。
除了一個優點,美,她一無是處。
捂著耳朵,出去。
看著某人染了焦急的眸,問:“怎麼了?”
一驚一乍的。
“我剛剛左眼皮跳了。”
雪城莫名其妙:“然後呢?”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所以,你是告訴我,你很有錢,然後會有強盜來這個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偷竊,最主要是,當著你這麼......”
被眼刀子一射,雪城把凶神惡煞四個字嚥了下去。
“當著你主人在的情況下?”
不容易啊不容易。
胭脂給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我很擔心魅姬。”
雪城心裡其實同樣不放心,但是他答應魅姬,要阻止她們相見,就一定要做到。
面色還是從容淡定的樣子。
他戲謔的口吻說:“你都說是左眼跳財,那肯定是跟錢財有關的,所以其他的,你就不要疑神疑鬼自找不痛快了。”
“就是因為我沒錢,所以我才更覺得是有什麼大災難在背後發酵,等著我們防不勝防那一刻,猝然爆發。”
到時候,只能任憑宰割。
那種無力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再加上,她的時日不多了。
她臉色像醞釀著萬千愁緒,要將她屠殺。
思緒湧上來,有些事兒要是不盡快處理,她怕來不及。
於是她說:“雪城,你告訴我,魅姬到底是不是如民間傳言,她是不是被高宰相囚禁了?”
“不......”
“我希望你如實回答,魅姬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你們無論是誰受到傷害,我都會難過,但是你如果騙我,我這裡,會痛。”
她指著心臟的位置。
背叛與欺騙,是世間兩大刀刃,浸透乾裂到出血的心臟。
見血封喉。
哪怕是善意的謊言,她也理解不起來。
在她人生字典內,只要不是真的難言之隱,不如說出來,大家齊心協力。
好過你焦頭爛額的同時,朋友亦在為你惶恐不安。
傷害自己也傷害最親近的人。
雪城很快移開視線,口腔艱澀:“你別胡思亂想了,真的沒什麼事兒。我只能轉訴你,魅姬很幸福。”
“是真的很幸福嗎?”胭脂盯著他瀲灩的眸子,逼他對視,語氣幾近咄咄逼人:“若真的幸福,你為什麼三番五次阻撓我去看她?
若真的幸福,為什麼不敢曬幸福?
雪城,你難道忘記,你和我契約,你的所思所想,我只要刻意去讀,就一定能洞察。”
“你......你到底在擔心什麼?”雪城心有餘悸,他差點忘記他們的心電感應,作為契約特有的屬性。
以前他還沾沾自喜,現在他卻只覺得恐慌。
若她真的如讀他心底的想法,知道他欺騙她,她肯定會生氣,甚至會更嚴重。
雪城一緊張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現在心亂如麻。
無所適從。
“你不說實話,就以為我真的無可奈何嗎?雪城,我把你當朋友,我以為你不會欺騙我,我相信你,所以不願意用不正當手段去揣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