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胭脂心裡如有種萬馬奔騰即視感,還有這種操作?
她總覺得這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難堪,看她出糗,讓她知難而退求饒。
這人真的腹黑,非同一般黑。
胭脂心口一蕩,失落感驟然壓下,就在她覺得自己毫無懸疑會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時,一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施來。
胭脂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近乎條件反射抓上去,這是人在生命遇到危險之際下意識的動作。
根本沒有經過大腦思考。
當胭脂抓緊他寬厚的手掌那一瞬,她心裡竟然升起一股安全感,
尤其是,當他拉著她再次撞進他火熱胸膛時,從未有過的熟悉感席捲上來,似曾相似。
胭脂感覺快要控制不住某種情緒,簡直莫名其妙。
她心裡胡思亂想,找不到緣由。
為什麼?
就在她神遊太虛之際,一陣帶著抹關切聲音穿透耳膜,柔的要沁泌出來。
“沒事吧?”他問,滿面關切。
思緒猛然被打斷,胭脂遽然抬頭,“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是啊,你有藥嗎?”
“有治神經病的藥,要吃?”
“只要你給我,我就吃。”
“毒藥呢?你也吃?”
“吃。”回答的鏗鏘有力。
凰荼看起來嬉皮笑臉,神色卻是鄭重其事,讓胭脂宛若看到怪物。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枯葉怎麼讓她有種莫可名狀感,和上次風輕雲淡個性判若兩人。
胭脂仰起頭,離得稍遠一些:“你真是是枯葉?”
“如假包換。”
“一個人能在短短几天就換成另一個人?”別說她懷疑,是個人都會懷疑。
凰荼臉色波瀾不驚,暴露不出破綻,手指扣的有些緊。
正處於懷疑中的女人從眼縫中掃了眼胳膊肘手背,意味深長問:“上次見你,高不可攀,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這次看你?”
“怎麼?”凰荼簡言少語,惜字如金。
枯葉高不可攀?原諒他品不來。
枯葉不與世俗同流合汙?原諒他看不到。
枯葉遙不可及?原諒他腦補不出。
換言之,她哪隻眼睛看出枯葉這麼多優點?明明上次見面,他們倆話不投機半句多都嫌累贅,反而是他們,相愛相殺,相見恨晚,再見不難不是?
再說了,枯葉有他美?她以前對他美貌可是讚不絕口流涎水。
現在完全是截然相反,凰荼心裡汩汩而出酸水,堪比醋罈子打翻。
胭脂像是聞不到酸味兒,古怪審視他:“這次見你,好像個登徒浪子。”
一言一行都像換了個人,卻叫她像是早就相識了般。
一股酸醋飛起,凰荼吃味兒道:“你覺得枯葉很俊美?”
“是啊,俊美如不食煙火神仙。算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的美男子。”沒有之一。
凰荼覺得自己比吃了老壇酸菜湯還酸,連帶著說話都尖酸了:“不食人間煙火,他喝西北風活嗎?”
“神仙當然不食人間煙火,就連妖怪都辟穀了,你是原始人嗎?這都不知道。”胭脂譏誚看他,話中帶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