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凝視他良久,她輕輕地叫道。不知道那看戲的有沒有走,這戲還要不要接著做下去。多少年了,已經沒有人這樣抱過自己,那種心都被提起的感覺,讓她害怕的同時也隱隱有些眷戀。
“叫我焱。”他笑得蠱惑人心。
“焱……”她輕喃著,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笑容那麼明朗,那般美,像一個女子一般,讓青盞腦子裡不經意地,又閃過那佳人的形象。可是,此時是在做戲,等觀眾走了之後,一切又恢復原樣,她和這個八王爺,只能算得上相識,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想到這些,混亂的思緒突然變得有序起來,像是一堆毛茸茸的線頭被梳子梳順一般,那麼條理清晰,緩緩收斂笑容,望著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而執著,“不,是王爺。”
不知是不是錯覺,青盞覺得,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抱著自己的男子的目光突然靜默了一下,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下眼睛再看的時候,卻見仍是那溫婉的笑容。果然看錯了,她想。
中午的太陽光芒燦爛而濃烈,照耀著街邊的每一縷空地,也照耀著那簷角微揚的房簷,上面的積雪經過這樣的幾個晴日,已經差不多化盡,偶爾有些地方只留下一小片兒,來預示著在不久前是下過一場雪了的。
這是一個繁華的地帶,靠近皇城的位置,周圍的房屋裝飾,無不顯示著*的貴氣。街道上時而經過的馬車,轎子,也要比那杭州城裡的豪華的多。
微微有些風,即便在這寒冬天氣裡,也依然被這暖陽照得暖意融融,就連輕撫臉頰,也是那般的柔和。
在長安的這幾日裡,青盞所遇上的基本上都是晴天。她現,這長安城裡的天氣和杭州有著極大的差別。杭州的冬天,大部分時間都是陰沉沉的,那種溼氣很重的陰冷,但是長安,即便是冷,天氣也通常是響晴的,這大概就是南北方的差異吧。
正在沉思之際,突然聽到那白衣男子說了一句:“要走了。”然後她便覺得身體猛地騰空,嚇得閉上眼睛,再睜開,便已經是在馬上了。
那白衣男子輕輕笑著,牽起韁繩正要向前走去,突然不知從何處閃出兩條人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青盞定睛一看,見是兩個衣著華麗的男子。其中一個穿天青色衣袍的,長的肅靜而優雅,微須,此時正微笑著看著慕容焱,連笑容都是那般的儒雅,如安瀾般的沉靜,唯一顯得有些不和諧的,便是眸子裡的那一絲微不可察的厲色,很淡很淡的,但是青盞能看得出來;另外一個穿寶藍色衣袍,稍微年青一些,雖然也是不錯的皮囊,但卻神情猥瑣,一雙世俗拙劣的眼睛放肆的打量著青盞,讓她很不舒服的同時自然而然地對那人有些反感。
“四哥,六哥。”八王爺向那二人輕輕一揖,恭敬有禮道。
“八弟不必客氣。”那天青色衣袍的男子說道,他便是被叫做四哥的那一個。青盞不動聲色地打量他,這是四皇子麼?便是大哥,沈鴻圖還有六姐夫譚寂然所說的那賢能的皇子之一的四皇子?果然名不虛傳,只看一眼,青盞便覺得這外表溫文的男子是個厲害的角色。
這時,那被叫做六哥的猥瑣的藍袍男子也開口了,目光依然不離青盞,語氣帶著些嘲弄的味道:“八弟還挺會憐香惜玉呢!”
“美酒美人,向來是人生的一大樂事。”慕容焱轉頭含情脈脈地看向青盞,然後又轉回頭,輕輕笑著,一襲白衣的映襯下,再加上本來就姣好的面容,更襯得他的*瀟灑,*不羈,“小弟此番約了幾個友人到錦華樓飲酒,二位皇兄要不要一塊過去把酒言歡?”
“哦,不了。”那四皇子淡淡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陪八弟了。”
藍袍男子也慌忙搖搖頭說道:“本王也還有事,就不去了,”目光仍然肆意地打量著青盞,“這麼個美人兒,八弟可要小心保護了。”
“多謝六哥關心。”慕容焱又向二人輕輕一揖,“那八弟就先行告辭了,那些朋友已經等候多時了。”說完,便牽著馬向前面走去,頭也不回。倒是青盞,回頭看了看那看上去溫和沉靜的四皇子,有著些微的不解。待觸碰到旁邊那一縷猥瑣的目光後,忙轉回頭去。
看著前面的二人一馬淹沒在人群裡,那身穿寶藍色衣袍的六皇子對四皇子說道:“四哥,我就說了,這老八沉迷於酒色,附庸風雅,成不了氣候的,你還不信。就算封了成親王,也是因為他的母妃容淑妃受寵,哪像四哥,不依靠任何人,便已經封了親王。”然後,又惋惜地自語道,“只可惜了那美人喲!”
“容淑妃能讓他成為親王,日後難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