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話,都紛紛議論開了,對六小姐逃婚的事各有所見。但卻也不敢高聲說出,只是低聲地議論。
不多時,三嬸和二孃便到了。三嬸的美貌是人盡皆知的,雖已年近四十,但舉手投足間,仍風情萬種,引得大家的頻頻回。
正是因為她的到來,整個大廳內也突然靜了下來。
“爹,您說,綠澶的事怎麼辦呢?”三嬸停住步子瞟了二嬸一眼,笑盈盈地開口問了,也不顧慮當著二嬸的面。
蘇文穆笑笑,看著身邊的青盞,又看看等待答案的眾人,搖搖頭:“我讓大家來,就是要商議關於六丫頭的事的。”
“爹,要不,再派人找找六丫頭,說不準,還在府內呢。這孩子,一向膽小,怎麼敢一個人出府呢……”二嬸小心翼翼地說,這時候,也不得不小心了,逃婚的是她的女兒,而又是她非要接下這門親事的,把柄還在別人手裡呢。這站在大廳內的人,不知到有多少在等著看她的笑話的。還有,更重要的是,她擔心女兒的安危。
“爹,要不,就叫八丫頭替綠澶嫁過去,八丫頭長得也不比綠澶差,說不準譚家就滿意了呢!”二孃也上前說道,一副很為人著想的樣子,一邊拉過旁邊精心打扮過的粉煙給蘇文穆看。
亭內眾人立刻紛紛議論起來,大家只想怎樣找六小姐的事,卻不曾想長房的二姨娘會提出代嫁這回事。
“我說大嫂,凡事也得有個先後,我們家藍柯可是要比粉煙大呢,”三嬸向前一步,看著二孃笑道,隨後又看向蘇文穆,“爹,我覺得讓五丫頭代嫁更好一些!”
青盞轉頭看向人群中的五姐,淡紫色的裙裝,一隻白玉釵恰到好處的簪住長,不做其他修飾,周身盡是肅靜淡雅的美。其實,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庶出的身份,生母是三叔的一個小妾,出生的時候孃親就去世了。幸好三嬸不比二孃,雖然說話刻薄些,但為人還不算壞,對她還是可以的,看上去比對她親生的女兒紫萼還要好。不知她是真的心疼五姐,還是怕人說她這個後孃薄待孩子。反正,總歸,這樣是好的。五姐是個冰美人兒,素來不喜歡與大家過多交往,總喜歡一個人悶在馨藍榭裡讀書作畫。今天也是爺爺讓大家都來,她才出來的。
三嬸提出讓她代嫁,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對。
這樣的家庭,大家一向以自己的利益為主,作為女兒的,只有被犧牲掉,為家族拉攏權貴。蘇家的女兒,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就連孫子輩最大的孩子大姐紅鸞也被送去給高官為妾。
蘇文穆看看二孃,又看看三嬸,再看看眾人,精神抖擻的臉上帶著商人特有的精明,笑了笑:“說不準六丫頭明天就回來了呢!”
這樣的話,並沒有多麼篤定的語氣,只是對二孃三嬸的提議做出了否決。他不同意粉煙或者藍柯代嫁,僅此而已。
二孃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聽了這話,也便拉著粉煙悄悄退下,不再言語。三嬸也不是傻子,識趣地退下了。
青盞看看站在眾人中,由簪兒扶著的二嬸,她臉色蒼白,顯得有些虛弱。
“爺爺,”青盞拉拉蘇文穆的手,擔憂道,“要是六姐不回來,該怎麼辦呢?”
鼓起這麼大的勇氣,離家出走,她怎麼也不敢想象,六姐會回來。可是,翼王府,能交代的過去麼?
“別擔心!”蘇文穆依然溫和地笑著,“爺爺會有辦法的。”
“嗯,爺爺,那我就陪二嬸先回去了。”青盞實在不忍心看二嬸難過的樣子。
“去吧,好好照顧你二嬸,告訴她,爺爺不怪她。”蘇文穆笑著叮囑道。
“嗯。”青盞笑著起身,走下臺階,向外走去,飄渺的白衣輕輕滑過雕花的地板,出細微的聲息。知道眾人都在看著她,更有七姐,八姐剜人的目光。也不去在意,走到二嬸身邊,從簪兒手中接下她,道,“二嬸,我送您回去。”
照顧二嬸睡下,已經是亥時了。吩咐簪兒蔓兒好好照顧二嬸,青盞便帶藍兒回了毓盞閣。
夜晚的風,很涼,吹得外面的翠竹沙沙作響,像下雨一樣。
青盞坐在窗前的紅木小几邊,望著搖曳的燭光,神情有些恍惚。明明很晚了,偏偏沒有睡意。她的心底有些惆悵,不知何日,自己也會被作為一顆棋子一樣的嫁掉。
幾片枯葉順著開著的窗子飄進來,落在她的腳下,藍兒走到窗前,將窗子關上。
“小姐,那麼晚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藍兒已經不知是第幾次這樣勸她了。
“藍兒,外面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