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處,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頓時將手往下一滑,反是抓住了她的衣領。
“是,我是瘋子!”青盞抬眸瞪著他,“就算我是個瘋子,也比你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暴君好上千倍萬倍!”
“你敢說朕是暴君,信不信朕會殺了你?”耶律孟琦眸子的怒意更重。
雨水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拉耶律孟琦的衣角:“皇上,您不能殺小姐。”
“滾開!”雨水又被他一腳踢開,像一根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在一丈開外的地方。
本來這些圍守的御林軍所在的位置距他們沒有一丈遠,可雨水被踢出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去相扶的,反而讓開路,任由她飛出去。
在宮裡確實是沒有一分的人情可講,看著雨水那悽慘的模樣,青盞冷冷一笑,閉上眼睛:“青盞願意成全皇上的殘暴。”
“瘋子!”隨著一聲憤怒的聲音,青盞並沒有感覺到脖子被擰斷那一瞬間的疼痛,反而被重重地推到在地。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耶律孟琦站在離自己幾步遠的距離,自上而下地俯視著她,眸子裡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青盞警惕地看著他:“你不殺我?”
耶律孟琦狠狠地瞪她一眼,轉頭喊道:“來人呢,把這個瘋女人給朕扔到地牢去!”
他的話音剛落,便立刻有人拉著青盞向一個方向走去,臨走之時,聽到雨水向耶律孟琦求情的聲音:“皇上,地牢又溼又冷,您不能關小姐去地牢,她會受不了的……”
這皇宮地牢與刑部大牢有所不同。青盞只去過幾次刑部大牢,還是一年前大哥坐牢的時候去的。那大牢裡面三面通風,滿是稻草,還有一種腐朽的黴臭味,真的是讓人一刻都不想待的地方。這地牢相對比起來要乾淨的多,只是在這嚴寒的冬日裡潮溼陰冷的厲害。
青盞開始跳舞時不能穿太多衣服,再加上急著要逃出宮而沒來得及加衣,所以衣著十分單薄,更是覺得這地牢裡的寒冷。
地牢裡沒有被褥,只有一張陳舊的硬板床,青盞瑟縮在床上一個靠牆的角落裡,一邊祈禱著自己不要被凍死。
閉上眼睛,她開始回想今天晚上所生的一切。她絕不相信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又蒙著面紗,光線昏暗,在不知她會在裡面的情況下,耶律孟琦能夠認得出她。雖然青盞極不願相信,但還需要正視――有人出賣了她。
那麼,會是誰呢?
青盞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索娘娘,她有足夠的理由要害她。她這次逃走之後,誰也不敢保證以後不會再被捉回來,若是她再次進宮的話,對索娘娘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不如運用這次機會,讓青盞逃跑的計策徹底敗露,那樣雖然會讓青盞留在宮中,卻會讓耶律孟琦不再喜歡她,這樣的青盞再留在宮裡的話,對她來說也不是多大的威脅。留下一個不受寵的女子在宮裡,比讓皇上知道真相後對她自己憎惡要好得多。正應了青盞之前所說的那句:兩害取其輕。但是她想來想去,那索娘娘所說的每一句話,露出的每一個表情,都不像是這麼有心機的樣子,倘若她真的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就不會在耶律孟琦冊封她之前吵吵鬧鬧地去找她麻煩。這樣看來,應該不是她。
青盞第二個懷疑的物件是點點,那個看上去單純可愛的小丫頭,那樣生動活潑,可是,她是耶律孟琦安排過來的人,誰也不能確定她不是來監視她的。但是,她仔細想了想點點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她對自己是那樣關心,甚至是在索娘娘來找她麻煩的時候,還出面維護她,一心為她著想,實在不像是一個會害她的人。更何況,她們的計劃是瞞著她的,點點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
最後一個是雨水。青盞很不願相信是她,畢竟主僕兩年了。所以儘管有些懷疑,卻還是把她放在了最後。可是,雨水身上有很多疑點。自從她來到乾都後,再次見到雨水,雖然這個小丫頭還是像以往那樣細心的照顧她,但是她有時候說出的話有些古怪,看她的目光也有些躲閃。青盞起初沒太在意,只覺得現在在這敵國的皇宮裡,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小心點兒也正常。不過,結合今天逃跑失敗,青盞才開始細細思量起來。雨水和以前確實不一樣了,以往,這小丫頭什麼也不多問,不多管,她吩咐什麼,便是什麼。可這段時間,自從她答應要做耶律孟琦的妃子之後,雨水便開始勸她,用各種委婉的方式去阻止她,對她說若不願意,拒絕還來得及。她突然感覺在那次她打定主意要嫁的時候,看到雨水眸中閃過的戾色不是錯覺。難道這小丫頭對耶律孟琦……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次征戰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