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造船師傅只有一面之緣,而對以前那位大師更是記憶模糊。“你和西格林在一起真浪費。”
“噢,西格林告訴我,把這艘漂亮的船給你才浪費呢。”
席恩怒火中燒。“你知道我是誰?”
“葛雷喬伊家族的席恩王子,對不對?說實話,大人,你喜不喜歡她,這艘獻給你的美少女?西格林很想知道。”
這艘長船嶄嶄新新,散發著瀝青和樹脂的味道。明天,伊倫叔叔將在新船下水之際予她祝福,但席恩已等不及,便飛馬從派克城趕過來預先觀看。她的大小比不上巴隆大王的泓洋巨怪號和維克塔利昂的無敵鐵種號,但即便躺在岸邊的木船塢,已能讓人充分感受她的靈巧與敏捷:一百尺長的黑色流線形船殼,一根獨立的大桅杆,五十條長槳,足夠一百人站立的甲板……船首則是一座塑成箭頭形狀的鋼鐵巨錘。“西格林取悅了我,”他承認,“她真的就跟看起來一樣跑得快?”
“很快很快——只要駕御她的是懂行的人。”
“我有幾年沒駕過船了。”事實上,從未當過船長。“不過,我是葛雷喬伊家的人,我是鐵民,大海融入了我的血脈。”
“如果你想好好開船,你的血脈應該融入大海,”她告訴他。
“放心,我不會虧待這位美少女。”
“美少女?”她嘻笑道,“她麼,應該叫海婊子才對。”
“瞧,你給她取了個好名,就叫她海婊子吧。”
她被逗樂了,他看見她黑眼珠裡閃爍的火花。“您剛才不是說,要用我的名字為她命名麼?”她用受傷的語調責備道。
“嘿,我可是說到做到了呀,”他執起她的手,“來吧,夫人。青綠之地上的人都說,懷孩子的女人能給睡她的男人帶來好運。”
“青綠之地上的人怎麼知道船上的事?怎會了解船上的女兒家?我想,您不會在哄我吧?”
“嗨,我投降啦。你還愛我嗎?”
“什麼?我啥時候愛上您啦?”
“就算還沒有吧,”他承認,“可我不是在盡力彌補麼?親愛的伊斯格蕊,你瞧,外面寒風淒冷,就請上我的船,讓我跟你暖和暖和。明天,我叔叔伊倫就要過來用海水澆灌她的船首,唸唸有詞地向淹神禱告祈福,我打算先用我倆的精液來祝福她呢。”
“淹神老爺沒定這規矩吧。”
“去他的淹神老爺。他敢來煩我們,我他媽把他再淹一次。兩週後我們就要去打仗,你怎麼忍心讓我徹夜無眠、滿懷思念地上戰場呢?”
“那樣的話,我最開心了。”
“好殘忍的女孩。我的船真是取了個好名。唉,若是我駕船分心牽掛,說不定就讓她觸礁了呢,你可後悔都來不及啦。”
“您可真會說笑話,莫非您用這個駕駛?”伊斯格蕊的手再度繞過他的馬褲,她一邊用手指勾勒他硬得似鐵的命根子一邊微笑。
“跟我回派克城吧,”他沉吟半晌,突然道。巴隆大王會怎樣說?嘿,我關心個屁!我是個大男人了,想帶婊子上床是我自己的事,誰管得了?
“我去派克城幹嘛?”她的手還放在那兒。
“今晚,我父親會大宴諸位船長。”其實他每天都在宴請他們,只等他們聚齊,不過沒必要給這婊子講這麼仔細。
“呵,我就是您今夜的船長麼,王子殿下?”她露出他從未見過的邪惡笑容。
“我同意。只要你為我平平安安撐船返航。”
“好啊,我知道怎麼撐船划槳……首先是放開繩子和索結……”她伸出另一隻手,解開他的褲帶,然後笑著輕快地走開,“不過人家結婚了,還懷了孩子,可惜喲。”
席恩慌忙提住褲帶,“總之,我必須馬上回城。你不跟我走的話,只怕我會永遠為今天悲嘆,就連群島也將終日失色哪。”
“我們別那麼壞喲……可我沒馬呀,殿下。”
“你可以騎我侍從的馬。”
“我害你倒黴的侍從一路走回派克城去?”
“好了,騎我的馬。”
“你這傢伙!本就這樣打算吧,”她又笑了,“那麼,我是坐你後面,還是前面?”
“你想坐哪兒就坐哪兒。”
“我要騎在上面啦!”
我真該早些遇上這婊子。“我父親的廳堂又黑又潮,惟有伊斯格蕊能讓那兒煥發光芒。”
“大人您有蜜糖般的唇舌呢。”
“嘿,我們不就這樣開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