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女人往各自家裡走,心裡都在想著梁奶奶她說的那些話。有人不同意,但是心裡邊的嫉妒那是難以遮住的。
大隊書記的娘跟隊長媳婦,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真是沒想到。如家倒是發起來了,看看那窯廠、煙囪往外冒的是煙,進的可是錢。”
“聽咱莊上在如家幹活的人說,如家的兔子也可厲害,那兩個大兔子窖裡邊,幾百個兔子,每個月光剪毛就弄幾十斤。”
“也不知道,拿到會上能賣多少錢一斤?聽說今兒咋又去了?揹著一個大口袋,架子車都拉上了,真是一個發財的路子。”
“如家的風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了。我看就是自打挖那個井開始,他們家一天比一天好。其他家,我看一個比一個壞。”
“當初挖井的時候,也沒見有人來給他家看風水。就是聽說,當初挖了一個壞的,就挪了。那個原來的老井,挖成兔子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暗中指點了還是咋回事?”
大隊書記的娘說:“咱也不知道。聽說他家還住了倆知青,怎麼幾個月都不見人?跑哪去了?”
隊長媳婦說:“這誰知道呀?公社都不管,咱隊裡才不管呢。多兩個人吃飯,那也是消耗。現在這天兒,也沒啥活可幹,來不來的,我看倒是正好。”
大隊書記的娘挑著水,慢慢的到了家,見兒子正在家喝茶,說:“你咋恁閒?你看如家,都忙得不像樣子,掙錢呢。”
“兒子,你這還是大隊書記呢,在家一點事兒沒有、一分錢也不進,天天就搞點兒活動、淨浪費時間。”
“別閒著,找個地方掙點錢去。我看去如家窯廠拉磚送磚,一個月也能掙個幾十塊。”
大隊書記氣笑了,“娘,坐下說。你別聽別人說三道四的,咋會能生起這種心?我怎麼能去她家窯上幹活?”
“我是誰?我可是大隊書記,如梅家交的錢都在大隊部放著呢,我說咋花就咋花,跟咱家自己一個月掙幾十塊有啥區別?”
“我去他家幹活?不就成了如梅爹的手下?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大隊書記的娘聽見這,心裡才舒服了,看著院子裡來回跑的小孫子,說,“你也看看咱家,院裡都亂成啥了。”
“等到時候,如家的幾十間青磚大瓦房、樓房起來,咱家可就成她家底下了,像什麼樣?不如,咱也蓋?”
大隊書記搖頭,“他住的那麼高有啥好處?就屬他家惹眼啊,等以後公社裡、縣裡抓典型割資本主義尾巴,我就第一個把他報上去。”
“別以為他一年給大隊部交幾百塊錢,我就能饒過他?這是沒人戳他的事兒,一旦有人告了、上面有人抓他,我也攔不住。”
大隊書記媳婦忙過來,說:“可不敢亂說,到處都亂套了,你還在這上勁兒!好好的過日子、鄉里鄉親的多好。他家賺錢了,別人家也跟著沾光。”
“聽說,村裡頭好幾家把票賣給如梅家,都弄了不少錢呢。過年了,莊上有家裡揭不開鍋的、生重病要死人的,借到如家,如梅爹孃能好意思不給?”
“你可別抓如梅爹,上邊有事兒你頂著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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