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並確定準確地點的可能性不大——另外,之前得到對方下落的過程,也過於蹊蹺,當時我們分析,懷疑真實性不大。”
“但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了。我們曾經的合作者,現在的死對頭,躲藏了近百年,竟在這個時候外洩了行蹤——如果不是他有意而為的話,那麼他身邊可能出現了叛徒。”
“難以置信。但或許可能。”第一裁判長沉吟良久,才道。
“但我並不相信他會死在他人手中,晉升失敗的可能性更大……那一位活得不比存世的任何一位傳奇短,他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
一向以仁慈博愛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教皇,低沉的語聲竟令自認浸沐黑暗汙濁的第一裁判長,都感到微微寒意,他不動聲色,彷彿什麼也沒有聽見。
教皇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讓修忒斯確認他的死亡原因,等訊息傳回來,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陛下。”
……
半山腰,頭戴淡金羽冠的新任神使站在殿堂外,仰頭看到天空中劃過視野的一道淡淡白光,如有所覺,嘴角浮起淡淡笑意。
……
兩天之後。
城堡廢墟。
“我聞到了一股噁心的味道。”
已經形成小型鹹水湖的上空,一個健頎的身影靜止懸浮在水面一尺處,半渾濁的水面倒映出一個白色的身影,沒有任何繡紋邊飾的白袍彷彿沒有任何顏色可以沾染褻瀆。
“修忒斯冕下?”隨從的神官仰慕而敬畏看了那個背影一眼,低聲問道。
“堵上那個地下水口,把裡面的水抽乾,我要親眼見到那個異端的葬身處,”白色的聲音命令道,“另外,查查最近五天經過這裡的旅人——我聞到了異信徒的味道……”
“遵命!”
修忒斯懸浮在原地,抬起手,白色的傳訊光球在手掌中浮起,一分為二,忽然跳入高空之中,像兩條細白的線,向同一個方向飛去。
……
三天後,鋪著大塊青石板的官道上,一支商隊緩緩行來。
車頂下搖晃的風燈,在絲絲雨幕中透出昏黃的光亮。
“雨又大了。”
安德烈抬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幕,初冬冰涼的雨絲在他身上三寸外拂過,他的身上臉上卻沒有一絲溼意。
“正常,費託就是一個總是在積水的大水窪,即使是冬天,也從不缺少雨水,安德烈團長很不習慣吧!”扯著馬韁讓馬兒停在原地等安德烈追上來的巴羅笑道。
“還好,費託的官道修得很好,道路不泥濘,對出行者來說,這點小雨不算什麼。”
“費託八大城邦,連通往城郊村鎮的道路,也都是用從隆迪石山開鑿的上好青石鋪成,在費託境內,沒有石板路到不了的地方,單是每年花在修路上的錢,就是個不小的數目,每每需要在我們這些商行身上刮羊毛,真不知道聯席議會每年籤這麼多修築費,都簽到了哪裡去了!”
前方的布朗管事聽到他們的對話,大聲抱怨。
“八大城邦每個城邦都是人口近百萬的大城,糧食基本依靠佩雷供給,一旦路阻,將運糧線擋個半個月。那後果可沒有人能夠承擔——何況費託行商無數,沒有修好道路,想必諸位這樣經常在外奔波的商隊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安德烈聞言忍不住道。
“原來如此,安德烈團長不愧是淵博的法師,這麼一解釋,連我這顆蠢笨的腦袋都能弄明白了!”
布朗管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順勢加入了他們的談話圈:
“安德烈法師,前面就是黑煤鎮了,再過一天,我們就能抵達吉普賽斯城。諸位護送西蒙先生他們一家的任務裡也是在那裡交接吧。不知下面有什麼行止計劃?”
布朗管事的巴結之意幾乎無法掩飾。巴羅扭過頭,不忍目睹,安德烈卻出乎意料沒有直接給布朗管事臉色。
“我們是出來遊歷的,下一處目的地還沒有確定。但短時間內大概不會繼續接任務了。”
安德烈的回答,令布朗管事一臉失望。
在他們後方最靠近幾騎的淡黃色馬車上,西蒙夫人鬆了口氣,輕輕放下掀起一角的窗簾,忍不住對丈夫抱怨:
“那位布朗管事簡直太目中無人了,當著我們的面就攀上安德烈法師!”
愛德華在一旁安撫母親怒火,“那個布朗管事不過是個泥腿子出身的平民,洗不掉那一身爛泥巴的味道,哪裡學過什麼禮儀。母親沒必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