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由衷的笑容。
可我只是想要復活你,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我該何去何從,難道上天註定你我再也沒有相聚之時。
親愛的,我真的錯了嗎……”
迪巴隆握著自己心愛妻子冰冷的手,好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我真的不想做一個惡人。
但血族卻因我而生,我從未意識到自己給天界帶來了如此巨大的災難。
也從未見過他們如此真切的笑臉。
人都說,藥劑師是以救助傷者為己任,可我給天界製造的傷痛太大,太大了。”
身後突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迪巴隆並未回頭,淡淡的說:“難得你還記得我老頭子。怎麼不在聖城慶祝你們的勝利。
還來看我這個天界的罪人幹什麼。”
韓銘緊了緊衣領,冷的不是身體,而是迪巴隆身上散發出來的絕望。
揮手造出一個冰封高桌,將兩壺燒酒和一條烤魚放上去。
“迪巴隆老哥,雖然你是我的前輩,但我叫你一聲老哥想來你不會介意。
我來看你了,好東西也沒有多少,就這麼簡單。
我也沒吃飯呢,咱老哥倆湊合湊合吧。”
迪巴隆回身看向那條烤魚和燒酒,眼裡閃動著淚花,心裡淌過一絲暖流。
“天界人早已把我忘了,聖城如此繁華熱鬧,而我這裡卻冷如冰霜。
到頭來,還是隻有你小子記得我,知道來看看我。”
韓銘大大咧咧的直接用手抓了一把魚肉放在嘴裡咀嚼。
“血族是你創造出來的,同樣也是因為你而覆滅。我個人說不上你的行為是好是壞。
很多事情,我們無法評斷其好壞。
也許你給天界帶來了難以彌補的創傷,但縱觀天界,就如同一潭死水。
教廷掌管天界的時間太久太久了,久到讓它發黴,腐朽,變質。
也許血族的出現是件好事,給這一灘死水帶來了些許的生機和活力。
菜都涼了,吃吧。”
聽到韓銘這麼安慰,迪巴隆的心裡也好受了一些。
笑罵道:“你小子,把菜放在冰桌上,當然會涼了。
來,不吃這東西了,我給你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咱老哥倆喝會兒,聊會兒。”
“哎!”
韓銘笑著應了一聲。
夜幕裡,深山中,晚風下,藥田邊。
落日山脈的夜晚顯得格外清冷和蕭索,群山當中偶有幾聲野獸的鳴叫。
小草屋上,卻因為燃起的裊裊炊煙,給這淒涼的夜色帶來一絲暖意。
簡陋的廚房裡兩人熱鬧的忙碌著。
“韓小子,把那顆硃紅草遞給我。”
“是這顆嗎。”
“放屁!!那是毒藥,你想毒死我老頭子嗎!!”
“那是這顆。”
“嗯……雖然不是,不過也可以,入味不錯。”
“啊對了,我這裡還有一包調味料,你放進去試試。”
“那是什麼玩意兒?你別忘……啊!混蛋,別放進去!”
“哎?怎麼冒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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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菜端菜!!”
“好嘞!”
韓銘腰裡繫著圍裙,兩隻手託著菜盤子放到茅草屋外的小方桌上。
“還有,快來拿。”
“啊混蛋,你自己不拿讓我拿。”
“老子做的菜,還得親自端嗎!”
“唉我去,你看著點,別絆倒我了!”
“嘿嘿,老子就是要絆倒你。”
“混球……”
看著滿桌子熱騰騰的飯菜,迪巴隆突然愣了。
韓銘笑了笑:“迪巴隆老哥,發什麼呆,吃啊。”
迪巴隆擺擺手:“地窖裡還有幾壇陳釀,你去拿來。”
“行。”
韓銘在圍裙上隨意的擦了擦手,將圍裙解掉,轉身進了茅草屋。
看著眼前的飯菜,迪巴隆用力的揉了揉眼眶,有些泛紅。
“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老哥,我拿來了。”
“放著,喝起!”
“幹了!”
兩人暢懷痛飲。
“嚐嚐我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