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仲夏,火辣辣的太陽當空照著,連路邊的小花小草都被曬得耷拉著腦袋。
陳雲飛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投進了一個正燃燒著熊熊烈焰的火爐中,滾燙無比。身體本能地蹦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被綁住,根本就蹦不起來。
“咦?這是哪裡?”
放眼一掃,柱子的周圍堆滿了乾柴,大火正在向中央蔓延,而在柴火外圍兩米處,站著兩個錦衣玉服的少年,正十分賣力地拿著大蒲扇煽風催火。天殺的!難怪這麼熱,這是**火化?
“怎麼會這樣?我這輩子好像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犯得著這樣摧殘我弱小的心靈麼?”
陳雲飛望著那兩個賣力煽風的得意少年,腦子裡湧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思緒,越想越迷糊。
他本來是學醫的,實習時,報名去貧困山區義診,雖然救了不少人,但最終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山體滑坡,埋了半個村莊,就是在那個晚上,為了救一個受傷的孤寡老人,結果被泥石流吞噬了年輕的生命。
不是已經死了麼?
可現在,站在眼前的是古裝啊!熟悉而又陌生的古裝,理論上來說,地府好歹也是一級政府機構,應該沒有落後到這種境界吧,煽風還用蒲扇?更不可思議的是,頭上還有太陽照著,怎麼看也不像是地獄。
陳雲飛非常疑惑,想要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大火就在眼皮子底下竄騰著,腦海中除了焦躁和恐懼之外,根本就搜尋不出半點有價值的線索。
“王蒙,再潑點油。”
“嗯,你用力煽,燒死這個廢物!”
兩個少年潑油的潑油,煽風的煽風,幹得熱火朝天,嘴上也不留半點情面。刺耳的“廢物”兩個字,驚醒了陳雲飛的思緒,好像是穿越了,這一世,不再叫陳雲飛,而是叫步非凡。
活著,還活著!但是很悲催,馬上就要被**火化。
完了!這回真的完了!
死一次還沒夠,再來第二次,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步非凡盯著前面那兩個沒心沒肺的少年,頭皮一陣發麻。前世作為一個醫生,看慣了生老病死,而且親自體驗過一次死亡,從常理來說,應該不懼怕死亡。可人的求生意志是與生俱來的,現在面對**火化,就算不怕死,也怕疼啊,萬一被燒個半死不活怎麼辦?以後還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混。
“天吶!如果你看我不順眼,乾脆一個雷把我劈死算了,拜託你別玩我行不行!”
這一聲悲憫的呼叫,把兩個少年嚇了一大跳。其中一少年手裡的油桶都哐噹一聲掉到了地上,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步非凡,似乎認為這種話不應該從這個悶葫蘆的嘴裡說出來,另一個少年同樣訝異地望著步非凡。
就在這時,蒼天似乎聽到了召喚,轟隆一聲震天雷,撕裂虛空。
這雷沒有劈中步非凡,反而喚醒了雨師,嘩啦啦的暴雨傾盆而下,摧枯拉朽地把大火給滅了個乾乾淨淨。步非凡望著那兩個發呆的少年,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絲邪笑:“嘿嘿,想燒死老子,問問天答不答應?”
說完這話之後,步非凡馬上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二,兩世為人,居然還沒有領悟到低調的精髓。
“王蒙,把他給我放下來,燒不死他!難道還揍不死他?!”
“哈哈,你個廢物,死到臨頭還敢囂張,今天你死定了,天也救不了你!”
被稱為王蒙的少年利索地把步非凡解了下來,猛力一推,步非凡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來襲,無力抗拒,一個踉蹌就栽倒在柴堆下。不等爬起來,另一個少年飛腿就是一腳,踹得步非凡蜷縮成一團。
這一陣暴虐,在風雨中足足持續了十幾分鍾。
直到雨停之後,那邊有路人開聲:“王毅,王蒙,你們倆個別太過份了,他好歹也是我步家的人。”兩個少年這才罷手。路邊那人同樣是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一身白衣勁裝,身材頎長,身上隱隱透著一股霸氣。
“原來是步非雲啊,呵呵,他毒死了我家的狗,你說這筆帳怎麼算?”
“王毅,我不管他毒死的是你家的狗還是你家的人,總之,我容不得你當眾羞辱我步家的人,你若是不服,我隨時恭候你的挑戰!”
“好!這可是你說的,遲早有那一天,你給我等著!”被人拐著彎兒臭罵,王毅狠不得立刻撕了步非雲,但是心裡頭還是有點忌憚他的實力,衝著同伴喊道:“王蒙,我們走!”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