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輕語辦公室的大門也被驀地推開,跟著就顯出了一道小心翼翼,甚至多少有些忐忑的年輕臉龐,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鼻樑上架著一款秀氣的金絲眼鏡,如果周明落在場怕不是一眼就能認出,這個看上去有些忐忑和緊張的眼鏡男,正是他下午兩點多從許採文下榻的酒店走出時,遇到的兩個男子之一,是那個擺著謙和溫順的笑臉,試圖請周明落留下和他的老闆繼續商談的眼鏡男,最後卻被周明落一眼嚇得呆立。
而此刻坐在辦公桌後一臉成熟像的男子,也正是那位中途走進許採文房內的男子。
“區長。”
就這麼站在門口忐忑和緊張了一會,隔著三四的步的距離,還有一張暢闊大氣的辦公桌,看著辦公桌後面依舊是埋案批閱男子,只是靜靜坐在那裡,卻有一股深沉從容的氣勢,眼鏡男才小聲開口。
直到這時辦公桌後面的區長才輕微抬了下眼簾,一張臉平靜無波,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很快又埋下頭觀看手頭的檔案。
“許小姐下午去銀行兌現了那一千萬支票,然後搬出了物化酒店。”眼鏡男心下一緊,小聲的嘀咕。
這話落地區長依舊是面無表情,依舊在看檔案。
“那輛賓士查出來了,是一個美籍華人的牌子,姓名是李東陽,不過李東陽是一個三十三歲的青年,並不是下午那人,至於那個李東陽的資訊,能查出來的倒不多。”
眼鏡男心下的忐忑也揪到了極限,再一次小聲開口,“因為查這件事,是我私下裡去查的,沒有驚動其他人。”
“我知道了。”再一次敘說完畢,坐在辦公桌後的男子才輕輕開口,依舊是頭也沒抬,不過這話算是宣告著某人也可以出去了。
眼鏡男頓時在心下鬆了一口氣,他的確是沒查出太多東西,可是沒辦法,這種事他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查啊,客氣的說了一句先回去工作,眼鏡男跟著就開啟房門退了出去,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沒有帶出一點響動的。
也是等辦公室裡再次變得只剩下一人,本還是坐在辦公後的男子才驀地臉色一沉,手裡的鉛筆,啪的一聲就被生生摁的從中斷裂。
鉛筆斷裂之後,男子才輕吸一口氣從老闆椅上站起,雙手背在身後開始踱步行走。
走出不過一兩步而已,男子臉色也徹底恢復了平和,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不得不說,此刻的吳獻心情並不平靜。
那也是廢話,“他的女人”對他愛理不理的,寧可和家裡鬧翻,任由家裡切斷一切經濟支援都要擺脫他,這對於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吳獻而言,本就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說這位本就有些喜歡許採文了,那就算他不喜歡,一旦事情傳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擱??他們老吳家的面子往哪擱?
還有就是不管他是否喜歡許採文,都不可否認的是若他和許採文結婚的話,對於他和吳家都是一件極為有利的事,對於他的征途,更將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要知道許採文可是出身老許家,京城裡最龐大的政治家族之一,而許採文那小姑娘更是許老爺子最寵愛的晚輩,沒有之一,不然許老爺子也不會把自己盤玩了十多年的玉牌送給許採文。
而許老爺子在共和國內的影響力更是毋庸置疑的,就是當今領袖也要客客氣氣的,那邊隨便一句話都要給他偌大的面子,那位也算是碩果僅存的幾位元老吧,時到今日,能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人,真的是一隻手都用不完就能數個一清二楚,除了許老爺子外,黃家老爺子是一個,還有……那還真的沒有了!!
而老許家眼下,二代子孫所走出的路子比黃家二代都要更強一線,已經有一個入閣,副國級大員,那位就正是許採文的親爺爺。
這也是為什麼許採文這麼出眾的女子,彷彿滴落凡間的精靈卻在以往的歲月裡,壓根沒人敢追的原因之一,有那樣的出身,就算她是在國內上的正規大學,可不管是校內還是校外,又有幾個人吃了雄心豹子膽幹去追?
一般男子在許採文自身條件面前都要自卑的,何況是那種足以讓人窒息的家世。
當然這只是許採文在以前根本沒人敢追的原因之一,而且並不是主要原因,因為許採文的家世在學校裡並沒幾個人知道,那也是位很低調的人物,恐怕同窗好幾年的人,不知道她的來歷背景一樣很正常。
最主要的還是幾年前許採文還剛進大學不久,兩家大人之間就口頭上有了些說辭,雖然只是口頭上,也不是定親,只是說可以試著撮合兩個小傢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