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般女生被表白後的羞澀和驕傲,花春雖然也漲紅了臉,但與其說是羞澀,倒不如是不習慣被這樣高調的方式吸引如此多人的注意力,她窘迫的都不敢去看對方的臉:“……你說你喜歡我?可,可是我們一點都不瞭解……”
花春覺得她和泥轟少年之間的文化差距簡直太大了——連面都沒見過,或者說只見了一面,就可以這樣熱烈的表白了嗎?要是答應之後發現不合適處不來呢?如果那樣的話,這種表白不就像個笑話了嗎?
花春想的十分認真,她不是那種每次戀愛都考慮到結婚以後的那種人,但也不是那種來者不拒,不把感情當回事的人。
但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能夠做出在對方學校門口當眾表白行為的人,一定是很喜歡對方的吧?不管這種感情是怎麼來的,只是這種心意,花春覺得如果隨便對待踐踏的話,對方未免也太可憐了一點。
雖然她理解不了對方這樣的行為,可是對方如此隆重的態度,就算是要拒絕,她也想好好的尊重他的心意。
於是花春想了想,沒有等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就伸手接過了他剛才就一直舉著的玫瑰花,深吸一口氣,溫柔的笑了笑,“謝謝你。”
少女似乎對於被這樣圍觀而感到有些不適應,因而動作有點僵硬,他們看著她很認真的說,“這是我第一次被人表白……”
還是這麼轟動的方式……
“我……”
她正斟酌著詞句要怎麼婉拒才好,忽然一隻手就重重的拍上了她的肩膀,“我不同意!”
司狼神威一把摟住了花春,以極為強硬的姿態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紫色的眼睛就冷冷的對上了桂木桂馬黑色的眼眸。
那屬於一個年輕氣盛的少年的懷抱讓花春整個人下意識的僵住了,司狼神威的體溫和氣息縈繞在她的四周,花春發現她的注意力都有些無法集中起來了。
他們說了什麼,花春都聽不清楚了,她感受著他胸口的起伏,有些恍惚的抬起了手,輕輕的放了上去。司狼神威的身體頓時頓了一下,直到桂木桂馬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不會放棄的!哥哥大人!”
他才終於回過了神來,“……誰是你的哥哥大人啊!!”
然後她就被猛的推開了。
花春有點茫然的抬起頭看向他,這才反應過來,桂木桂馬已經離開了。
司狼神威站在原地,白皙的面容染上了一層粉色,不知所措又有點氣惱的瞪著她。
剛才還霸氣側漏的模樣頓時轉化成了小媳婦本質的真情流露,他漲紅了臉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在四周無數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的壓力之下,一轉身走了。
花春愣愣的看著他,慢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後連忙跟了上去。
“——原來,神威君是妹控來著啊。”
在外人眼中,看起來的確像是妹控的哥哥氣惱有人想要拐走妹妹的樣子呢。
但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不過很快,澤田綱吉就把感覺到的那一絲絲違和感拋到了腦後。
看著表白事件終於告一段落,他沒忍住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等等他為什麼要鬆一口氣啊!
他轉頭去看身邊的獄寺,遲疑的開口,“獄寺君……?你還好吧?”
對於知道曾經獄寺和花春同居過的人,澤田綱吉雖然在很多事情上都非常遲鈍,但卻也能感覺得到,那時花春在獄寺家裡的時候,他要比現在溫柔的多。
澤田綱吉這麼一晃神的時候,獄寺已經轉過了頭來,他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和平時毫無異樣。“嗯?什麼?十代目,怎麼了?”
這樣的笑容忽然讓澤田綱吉想起剛才在路上,他吐槽自己父親的時候,獄寺笑著說“我家裡的情況更亂呢。”的時候的表情。
這麼一對比,他才遲鈍的發現獄寺原本應該十分平常的笑容,這麼異常。
而隨著學生們重新開始入校,隨著草壁副委員長的一個眼神,之前非常剋制的站在原地,默默的充當了一把圍觀群眾的風紀委員們,頓時分出了一半人,朝著桂木桂馬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從他們眼泛兇光,躊躇滿志的揉捏著拳頭的樣子,就可以想象那個傢伙離開花春視線之後,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堵在某條小巷子裡視他們的心情套上麻袋或者不套麻袋痛揍一頓——
但是他們明明已經看到了街角處少年的身影一閃而過,然而衝過去之後,那個少年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一個轉角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