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形、動作都很熟悉,雖然他身著黑衣,帶著面罩,顧巖依然可以猜出那是誰。
顧巖走過去探季元楷的鼻息,鼻息尚存,他舒了一口氣。坐在床沿思索良久,想不出來者何為。若說害他,季元楷現在還活著,若說救他,又怎麼可能,除非,季元楷是他的人。
顧巖凝視著季元楷,感到脊樑骨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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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窮途末路
夜間,夏夕凝端著父親新配的湯藥,服侍季元楷喝下,顧巖看著夏夕凝小心翼翼,細緻入微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待夏夕凝一切處置妥當,兩人走出房間,正好望見一輪明月懸掛在空中,柔和地照耀著他們。
兩人默默地走了許久,許是夏夕凝憂心季元楷的病情,沒有閒心跟顧巖開玩笑。顧巖想了想,問道:“夕凝,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身邊一直對你好的人,其實不是個好人,你會怎麼樣?”
“對我好的人,不是個好人……”夏夕凝默唸這句話,抬頭告訴顧巖:“我會讓他改,讓他做個好人。”
顧巖苦笑著搖頭,道:“只怕很難。”
“為什麼?”夏夕凝不解,問道:“難道對我好的人,不會聽我的話嗎?”
顧巖只是抬頭望著明月不做聲。夏夕凝繞到他的身前,有些緊張地道:“巖哥哥,你說的是誰?”
顧巖看著她的眼睛,單純而天真,任誰都不忍心欺騙她吧。作為旁人,都可以看出季元楷對她的真心,他又該怎麼告訴她,季元楷是個什麼人呢?罷了,那都是自己的猜測而已,切莫真的冤枉了別人,希望自己白天所見的、所想的,都是錯的就好。
夏夕凝垂下眼簾,抿了抿嘴,誠摯地對顧巖說道:“巖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很累?我都聽我爹說了。你不要因為那幾劍,就誤以為自己本性不好。我知道,你害怕自己會傷害別人,但這不能成為你悶悶不樂的原因。你回去休息吧,有空我去看你。”
夏夕凝幾句話就要把顧巖打發走了,顧巖再次苦笑,看著她朝自己揮手,身體卻是向著季元楷的房門,也朝她揮揮手,回自己的房間裡去。
隔天,顧巖聽聞季元楷甦醒了,便去他的房間探望他。季元楷看起來氣色不錯,倒是跟前幾日臥床休息、臉色蒼白的他判若兩人。夏夕凝握著父親的手,歡喜地在父親懷裡磨蹭,贊其父醫術高明。
廚房送了雞湯過來,夏夕凝端過雞湯就開始喂季元楷,季元楷嘴角輕微抽搐,想要接過夏夕凝手中的碗,她卻拿得更緊,道:“你是病人,哪有病人一醒來就自己吃東西的。”見夏夕凝執意要幫他喂湯,季元楷也只好答應了。
一碗雞湯很快下肚,季元楷舔舔嘴唇,一副飢餓的模樣,夏夕凝笑道:“放心,廚房裡還有很多好吃的,等做好了就給你送過來。對了,你喜歡吃什麼?我再去幫你做幾個小菜。”
“不用了,你陪著我就好。”季元楷忙道。
夏夕凝嗔道:“陪著你算什麼呀?這幾日都是我陪著你,本姑娘都膩了。”季元楷不由得心頭甜蜜,繼續聽夕凝道:“你喜歡吃芙蓉糕、玫瑰酥嗎?前幾天我找廚房的人教我做,就等你醒來可以做給你吃。”
季元楷感覺心猶如灌了蜜糖一樣甜,一臉幸福難以掩飾,道:“好。”
夏夕凝點著頭跑到門邊,回頭看季元楷正側著身子準備躺下,假裝嚴肅地道:“你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今天要是不將飯菜全部吃光,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往後的幾日,天氣逐漸變得溫和,碧空如洗,微風拂面,讓人身心舒暢。顧巖望著藍盈盈的天空,感覺一切似乎都好起來了。近日留意季元楷的一舉一動,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動,山中也安寧了不少,於是每日用心練劍,劍術也進步了很多。
不過,隱隱之中,他還是有些不安,高子安多日沒有動靜,與他前些日子的行為大不相同,也不知他是不是暗中在謀劃什麼。
找來門中童子問及近日是否有什麼可疑的人在山中走動,童子回憶片刻,道:“倒是沒有。不過,元楷師兄身體不是剛好嗎?那天傍晚我見他下山去,匆匆忙忙的樣子。”
“什麼時候下山?他穿什麼衣服?”
“就在他醒來的第二天,他穿著一身黑衣,頭上戴著斗笠,面上圍著面紗。好像……”童子恍然發覺季元楷當天的裝扮太過可疑。
“他穿成那樣,又是傍晚,你怎麼認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