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能做到。”所謂的心想事成,就是這種感覺吧!
程一針深以為然。
清露問程一針要藥。
程一針有些為難,“我現在手頭兒沒有,得回去現配……”這樣的藥,他可從來沒配過。
秦懷恩說,“不用,我有法子的。”用專門的藥反倒容易留下痕跡。
程一針和清露都對秦懷恩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事兒都說完了,程一針就走了,走的時候,清露叮囑他,“既然答應了秦老爺,明天你就不用過來了,沒得讓人說嘴。”
程一針很不服氣地撇嘴,“總不能耽誤我收藥材吧?!”說這兩句話時,他們已走到了院子門外,並且沒壓低聲音,就是給監視他們的人聽的。
清露午覺睡得很沉,結果又起來晚了,醒來就見到秦懷恩木著一張臉,整個人氣鼓鼓的,清露問,“怎麼了?”
秦懷恩小聲嘀咕道,“耽誤我洗豬大腸了。”今天早上還有大約一半兒沒洗完,他倒是能避開這些人,關鍵是這樣把清露一個人留在家裡,他不放心。
清露“嗤嗤”地笑,心道,秦大川還說她囂張,其實最囂張的人是秦懷恩吶,不過,人家有囂張的資本嘛,這誰都沒辦法。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還是今晚要做的事太危險,心裡太緊張,熄了燈後,清露怎麼都睡不著,秦懷恩想了想,索性立刻動身了。
清露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好歹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沒不讓秦懷恩去。
秦家大院裡燈火通明,別說鏢師了,就連秦家人都沒睡,秦懷恩進了村後,先調整了一下因奔跑而略微散亂的氣息,然後靜靜地蹲在秦家後院外的一棵大樹上,觀察著整個秦家內眾人的一舉一動。
鏢師並沒把今天的這趟差事放在心上,都聚集在前院的屋子裡喝茶聊天,看來是打算守一夜的,可能是因為有了人,或者是這幾天折騰得太累了,唯一住在後院的老許卻早早睡下了。
鏢師們帶來的大黑狗,並沒拴著,而是在後院懶洋洋地臥著,可以說,這樣的防備,對一般的賊人來說,真的是足夠了,對秦懷恩來說卻如入無人之境。
秦懷恩怕清露等得著急,觀察完了後,就開始動手了。
四塊早已準備好的,尖利的小石子,猶如利箭一般從他的手中飛出,準確地射|向不同的方向,四條大黑狗,連一聲嗚咽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當場斃命了。
秦懷恩宛若鬼魅般的身影,進了老許的屋子,再出來時,手裡就多了老許屋子裡的火摺子和油燈。
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拴著草繩的明子,將明子放到幾處恰當的位置,再把燈油灑在那幾塊明子附近,想了想,又找了幾塊兒柴棚裡原有的明子,放在那幾塊明子旁,他就不信,等下這火燒得不旺。
明子是一種特殊的木材,也叫松明子,一般出現在腐朽枯死的松樹根部,它防潮防腐含有大量油脂,在東北山區很常見,是村裡人家最理想的引火之物,家家都備著一些的。
秦懷恩用老許的火摺子點燃了那些長長細細的草繩,觀察了一下,又從容不迫地抹掉自己進來過的痕跡,這才轉身投入到茫茫夜色中,整個過程不僅沒發出任何聲音,還只用了十幾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秦懷恩如流星一般,在山間的樹木中飛躍,一路上連鳥都沒驚動,他已經很久沒嘗試過這種將速度發揮到極致的暢快感覺了。
藏身在小木屋不遠處一棵大樹上的鏢師,正靠在樹杈上閉目養神,忽然感到一陣清風掠過,緊接著幾滴像雨水樣的液體,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伸出手指抹了一下,感到黏黏的,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臭臭的,想來不知是什麼鳥類的屎|尿,暗道了一聲晦氣後,也沒往心裡去。
秦懷恩此時已回到了屋子裡。
一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清露只覺得滿天星光都在霎那被點亮了,她強抑住那顆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咬緊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音,撲上去,手忙腳亂地幫秦懷恩脫衣裳。
秦懷恩伸出手,在清露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清露的心立刻靜了不少。
脫完了衣裳後,清露還打散了秦懷恩的髮髻,並將他的一頭長髮揉得亂七八糟的。
清露剛幫秦懷恩“化妝”完畢,只聽得院子外面,有人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啊——”緊接著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噗通”,和一聲呼痛聲,“唉呀——”
秦懷恩一個箭步就從屋子裡躥了出去,站在院子裡低喝了一聲,“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