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可惜了不是。
木琴沒敢吱聲。她怕惹出動靜來,讓秦技術員聽了去。
茂生並未因此打住。他見天兒嘮叨著西院裡每天點燈費油地熬到深更半夜,得多少個雞蛋才能換來吔。木琴就嫌他小氣又嘮叨,像個家庭婦女似的,淨打小算盤,翻小賬本。算的都是細末帳,不像個男人做派。茂生被木琴搶白了幾次,心下就生出些惱火來。他時常與木琴拌嘴賭氣,還幾次揚言,要趕秦技術員捲鋪蓋捲走人。
木琴真怕他做出這等蠢事來,便耐下心腸,儘量遷就寬讓他。越是這樣,反而越助長了茂生的脾性。他說話的語氣也漸漸大了起來,還冷不丁兒地來個耍臉使性子的場面給人看。木琴覺得,要是再過分地遷就他,背不住就要演出謝客攆人的戲兒來。她便趁白天秦技術員與娃崽兒不在家的時候,與茂生狠狠地爭辯了一場。她把秦技術員來村住家裡的種種好處,耐心地數說了一遍又一遍。特別是住在家裡的好處,被木琴大大地鋪陳誇張了一番。
木琴說道,住咱家裡,與京兒一屋睡,別的不講,光是秦技術員為咱京兒夜裡多給傳授了多少知識,開了多少小灶哦。別人家眼饞得著急上火,想請他去住,還撈不著吶。
這樣的開導,茂生願意聽,但還是覺得不很放心。不放心的原由是,他隱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