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洞而又飄浮。他說,我也不知哩,就看葉兒的造化咧。該著跟誰是兩口子,都是命中註定好了的。咱再咋樣折騰,也是強求不來呢。兒女自有兒女的福,走到哪步算哪步,隨她去吧。
倆人又唏噓了好一陣子。直到天光大亮,冷風剎住了腳,戶外的風聲已被早起的村人弄出的響動所代替,女人才爬起身來,穿衣下床。
她對酸杏道,你還是再躺一會兒,狠狠地睡上一會兒回籠覺。我去做飯呀。等飯好哩,我再叫你起床。說罷,她又把堆放在床頭上的雜亂衣服一股腦兒地蓋到他身上。
酸杏點點頭,翻身朝裡,迷迷糊糊地再次睡去。
第六章 大路彎彎3)
酸杏醒來時,有刺眼的日光透過窗欞,斜斜地射到了乾淨的屋地上。堂屋外的鍋屋裡,傳出隱隱地說話聲。似乎有自己女人的聲調,卻始終聽不出另一個說話的人是誰。酸杏估摸著,現在的時間大概也有八、九點鐘樣子了,知道女人心疼自己,夜裡又使過了力氣,沒有提早叫醒他,讓他多睡一會兒的。他趕緊爬起身,穿衣下床,走到戶外寒冷卻明淨的天光裡。
因了昨夜一場突如其來的風寒,屋外景物早已變得面目全非。原本附著在枝條上的枯葉,都隨夜裡的寒風吹落殆盡。僅剩了稀稀落落的葉片,依然頑強地守候在枝椏間,在明顯寒冷了的山風中瑟瑟發抖,搖搖欲墜。地面上鋪滿了一層散亂的枯葉,在潮溼的地面上翻滾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