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要不,咱咋領導群眾搞生產呀。
木琴辯解道,我也曉得這理兒,可誰叫咱窮哩。祖祖輩輩窮得連褲子都穿不上。眼睜睜地瞅著漫山遍野的票子白白爛掉,可惜了不是。
酸杏把菸袋鍋重重地敲在凳子沿上,說道,你這是啥態度嘛。好像做了違法的事,反倒有理了咋兒。上級不讓做的事,咱再窮也不可惜。
木琴不服氣地回道,我違啥法了。幫著老少爺們尋條吃飯的路,多掙倆錢,這也是咱當幹部份內的事呀。中央都開會了,還登上了報紙,說讓群眾儘快富起來。中央說的話,也是違法的嗎。
酸杏急了,叫道,中央說了,縣裡沒說,公社沒說,咱就不能幹。窮,窮怕啥嘛。愈窮,思想愈正哩。
看到酸杏一反常態的嘴臉腔調,木琴也生了氣。她撇撇嘴回道,思想還正啥兒吔。連自己的閨女都怕掉到糠囤裡,思想還咋正。
這句話,正戳中了酸杏的瘡疤。蘭香上他家提親的事,早已在村人中間傳遍了。會上的幾個人當然知道。木琴所指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酸杏已經被木琴逼得沒了退路。事到如今,只得硬著頭皮,撕破了臉皮,與木琴血戰到底,好歹爭得一份將要殆盡的顏面和威嚴了。他被逼懵了。不自覺中,就漸漸撇開了自己的身份和會議主題,竟與木琴爭吵了起來。談話變成了吵架。一個說,自己的閨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