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了滿月的鞋,笨手笨腳地在她的腳脖子上胡摁亂捏。其實,他哪懂推拿呀,不過是捧著只臭腳丫子趁機反覆摸弄而已。這也算是茂林夢寐已久的肌膚之親了。
茂林一邊揉捏著,就揉出了萬根情絲千顆孽膽。立時就血脈噴張,孽根兒暴起,渾身**中燃,燒暈了他自作多情的腦殼兒。他一把摟住滿月,滾進了床裡。啃她的臉蛋兒,揉搓她的**,撕扯她的腰帶。
滿月先是懵了,緊接著就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已身陷險境。她想都沒來得及想,本能地揚起十根尖尖的指頭,朝茂林臉上抓去。
茂林似乎早已料到她會使用這一招,就用頭拱住滿月襲來的指尖。卻沒料想,滿月鉚足了勁兒,將額頭狠命地向他的鼻樑骨撞來。頓時,茂林的眼前一片燦爛,繁星流動,鐘鼓齊鳴。胡琴、笛子、口哨、銅鑼等傢什的聲響,齊齊地鑽透了他的耳鼓。油兒、鹽兒、醬兒、醋兒、茶兒等佐料,滿滿地灌進了他的腦袋瓜子。
茂林翻身下床,掉頭就往門外跑。臨出門,又一頭撞到了門板上。這一撞擊,力道不輕。茂林抱頭護臉地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好容易找準了門口,一步竄將出去,跟頭把式地逃走了。
滿月見狀,先是破涕為笑。待茂林跑後,又獨自怨怨地哭了一陣子。這事也就過去了。
倒黴的茂林,在經歷過了木琴和滿月先後劈頭蓋臉地教訓後,心中暗藏的yin褻小火苗算是被徹底地熄滅了。**上的那根喜好出軌的絲線,也被徹底地掐斷了。他嘆自己命該如此。老天爺批准自己下生時,只給了自己一個女人的指標,合該撕守著雪娥一個兒過一輩子,沒有福氣去碰觸其他女人了。要是碰上了,只能帶來一身晦氣。
遙遠的曙光
就在茂林百般不遂心意的那些灰暗日子裡,掛兒的心空卻是一片明淨。幸福的祥雲瑞氣籠罩了這個心靈手巧又單純堅忍的山裡姑娘。
掛兒才剛剛二十歲。花苞乍現,紅暈飛萼,正是情竇初開的爛漫年紀。
自打七年前見到了胡老師,小小年紀的她,竟然有了一種莫名地激動和親切。當時,她就預感到,自己將會與胡老師有著某種必然地關聯。到底是什麼,她也說不清道不明。但是,這種冥冥中的念頭卻一直沒有中斷過。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不願再獨處家門堅守不出了。
家裡的氛圍讓她喘不過氣來。爹振富依舊是那副陰冷的面相表情。娘豁牙子依舊是那副唯唯喏喏逆來順受的可憐相兒。大哥銀行長久不在家。即使回來了,在家中的舉動與未離家前沒有絲毫兩樣,依舊是一副畏畏縮縮的窩囊相兒。嫂子香草空長了一副招眼的身段模樣,卻是個縮手縮腳沒個主心骨的主兒。她受盡了爹的欺辱,還不敢說不敢動,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樣兒。只有二哥洋行那副桀驁不馴敢說敢犟的嘴臉,才不覺中沖淡了一些家中濃重的陰鬱氛圍。
不知不覺中,她與洋行的關係愈加親近了許多。有啥兒憋悶的心裡話,都願意跟他講,也願意讓他幫自己拿個主意。
她把自己心裡始終割捨不下的念頭講給洋行聽,問他這是咋兒了。
洋行知道,掛兒外柔內韌。認準的事,輕易不會放棄。他就一臉的壞笑,說俺妹子想找婆家哩,想攀高枝撇下自家,跟胡老師跑喲。
掛兒滿臉緋紅,罵二哥賴皮使壞。不給出主意想法子也就罷了,還淨說自己的笑話。
洋行道,胡老師是公家人,手裡端的是鐵飯碗,有文化,又有人品。這樣的人,你得使勁兒地追呢。不的話,那可真成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空落一身笑柄咧。
他讓掛兒經常出門,去學校周邊轉悠,與胡老師說話拉呱。他也經常跑到學校裡,與胡老師和姚金方廝混,順便把掛兒介紹出來。這麼一來二去的,掛兒竟真的與胡老師對上了眼,暗地裡偷偷談上了戀愛。
胡老師比掛兒大五歲。他曾擔心地問掛兒,咱倆年齡有點懸殊,會不會遭家人反對哦。
掛兒回道,不管呢。只要你對我好,就算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認哩。
他倆的偷戀,只有洋行心知肚明。漸漸地,姚金方也察覺到了。姚金方曾後悔地對胡老師道,我咋就沒早發現掛兒呢。要是下手早一點點兒,你就得跟我現今兒似的,靠邊站著傻看吧。就是饞死了,也不過是一個枉死鬼呢。
他倆人總是趁了天黑的時辰相會。不敢在學校裡,也不敢在村裡的街面上,而是跑到村西那條銀鏈子般的小河邊。借了四周茂密的杏林遮掩,相依相偎著。又對了清亮亮的澗水,傾吐著沒完沒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