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部分飛了出去。田亞海咧開一個笑容,又連砸了兩三下,直到把瓷盤徹底砸碎了為止。
他舔了舔嘴唇,抬頭道:“看,兩百萬的盤子,我砸也砸了,你說那什麼漢墓,能有這個盤子值錢嗎?能被我放在眼裡嗎?”
他的眼白裡充滿了血絲,甚至有點瘋狂的感覺。
女僕早已退了出去,田永寧遠遠地站著,連靠近一點都不敢。
田亞海還沒完呢,他湊近蘇進,問道:“我聽說你是個文物修復師,是不是就是修這些破爛的?這個破盤子,你要不要修修看?修好了就是你的了,怎麼樣?”
說著,他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蘇進不動聲色,他喝了口蘇打水,把對話扯回了正題,道:“這樣說起來,原來田老闆還沒拿到所有的通行證啊。”
如果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該辦的手續全部辦完了,能夠完全合法地開發那片區域,他還來找蘇進幹什麼?還要他說什麼話,下什麼保證?
看來,在某個蘇進不知道的環節,他還是被卡住了,缺了最後一步!
田亞海臉部的肌肉一陣扭曲,片刻後又恢復了原樣,道:“只是一句話而已,蘇先生,我勸您最好還是乖乖地答應我,把它說出來。只要你說了,這幢別墅也好,別的什麼同價值的東西也好,只要你想要的,我就能幫你拿到。但是,如果你不說……”
他沒再繼續說下去,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目光中明顯流露出了威脅的意思。
蘇進彷彿毫無他現在正身處別人地盤上的自覺,彷彿有些好奇地問道:“也就是說,只有文安組確認了,馬王堆沒有別的漢墓,你們才能動工?”
田亞海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就算他不說,蘇進也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道:“這樣啊……看來我這個位置,還真挺關鍵的。”
田亞海聽出了一些不妙的感覺,他突然站起來,雙手扶在餐桌上,道:“蘇先生,我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看看。”
蘇進問道:“哦?”
田亞海走到另一邊的櫃子旁邊,開啟最上面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件東西,轉身重新走過來,把它放到餐桌上,推到蘇進面前。
蘇進揚起了眉,盯著那件東西,遲遲不語。
那東西黑色的,金屬製作,泛著森冷的光芒,非常精緻。但再怎麼精緻也掩蓋不了它的真實身份——一把槍!
蘇進注視著它,緩緩道:“我以為,華夏是禁槍的。”
田亞海不置可否,道:“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的確是禁的。”
他擺弄了一下槍的位置,把它放到房產證的旁邊,雙手交叉看著蘇進,道,“這兩件禮物,蘇先生喜歡哪一樣?”
他眼白中的紅絲更多了,威脅之意再也不加掩飾,**裸地暴露了出來。
美食也好,壁爐也好,周圍金碧輝煌的裝飾也好,一切柔軟而美好的東西在這一刻全部褪了下去,露出了後面的冰冷的真實。
要麼答應田亞海的要求,拿到兩千萬的房子;要麼拒絕他,等著挨槍子兒。
蘇進只能在這兩樣裡面選擇,沒別的!
而他現在身處的位置,是遠在江中心的獨幢別墅,田亞海的地盤。寒冬時分,一路過來,幾乎連一個人也沒有看見。
這種情況下,不管蘇進受到什麼樣待遇,都不可能得到半點幫助,而在此之後,田亞海都有充足的時間慢慢處理。
蘇進注視著那把槍,臉上的笑容終於緩緩消失,與此同時,田亞海唇邊的笑意卻揚得越來越高。
過了好一會兒,蘇進抬頭,問道:“我必須要現在做出選擇?”
田亞海陰笑著看著他,道:“擇日不如撞日……恐怕是的。”
蘇進又問道:“如果這兩樣,我一樣也不想選呢?”
田亞海道:“這恐怕由不得你了。”
蘇進/平平地哦了一聲,偏著頭,彷彿思考了一會兒。
田亞海掛著得意的笑容,目光卻非常冰冷。
片刻之後,蘇進似乎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他站起來 ,道:“看來,我只有現在選了。”
他身體微向前躬,探向那本合在一起的房產證。田亞海緊緊地盯著他的動作,突然間哈哈大笑,道:“蘇先生果然識相……”
他話音未落,蘇進的手已經放在了房產證上。但令人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把它拿起,而是再次向著田亞海面前推了推,道:“這個,我恐怕不能收。”
他的聲音簡潔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