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直呆在考古基地,制定三號墓文物修復與管理流程,把整個基地管得井井有條。
方勁松一來,蘇進就彷彿如虎添翼一般,進度瞬間加快了。
他在修復方面的能力當然不如張萬生師徒倆,但一方面,他是大學生,毫無疑問的學霸,非常擅長利用現代化的工具。另一方面,他是最早進入天工社團的學生之一,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跟著蘇進,修復方面的能力更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所以,兩人之間的配合非常默契,很多時候,甚至不需要蘇進提出要求,方勁松主動就能完成其中的一部分工作。
張萬生坐在旁邊看了老半天,突然站起來,走了出去。
單一鳴坐在師父旁邊,覺得有些不對,轉頭看了一眼,立刻跟了過去,看見師父正站在門外的屋簷下,看著遠方,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菸。
單一鳴小聲問道:“師父,怎麼了?”
張萬生沒有說話,煙霧嫋嫋地從他嘴裡吐出來,在空氣裡氤氳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雪融之時,空氣溼冷溼冷的,但同時又有一種潔淨清爽的清新感覺。遠山非常清晰,連樹上一些枝葉、和枝葉間跳來竄去的冬鳥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沉默了好一會兒,張萬生突然問道:“一鳴啊,你說,我們是不是過時了啊?”
“啊?”聽見師父的話,單一鳴呆了一呆,接著也沉默了下來。
他不是不明白張萬生的意思,但是這時候他當然也不能應和了。他半開玩笑地說:“師父啊,您連大學都去上了,誰敢說你過時,讓他先跟我老單來比劃比劃!”
“能的你!”張萬生看上去心情有些低落,但該抽人時還是痛快抽人,一點也不含糊,“你跟誰自稱老單呢,你師父我嗎!”
這一下抽得不怎麼重,單一鳴還是抱著腦袋哎了半天,最後還是放下手來,跟他師父說了句真心話:“師父,我覺得你不用這個樣子。”
這話藏在單一鳴心裡好長時間了,一直沒個機會說出口。這時候他說出來,發現也不怎麼難,“別的不說,到現在為止,小蘇做的那些事情,修復文物也好,探墓查穴也好,難道您都做不到嗎?不見得吧?至少我都是看您做過的。也就是用的法子不一樣而已。小蘇他自己也說過,咱們這種老修復方法,也是有自己獨特的地方的,他要好好向我們學習學習。師父,你何必一直妄自菲薄呢?”
張萬生一時間沒有說話,煙霧模糊了他的面孔,只能看見,他的眼睛裡閃動著幽微不明的光芒。
過了好久,張萬生才輕輕出了口氣,搖頭道:“一鳴啊,你不懂。”
說著,他掐滅只剩一點的菸頭,把它遠遠扔了出去。然後,他轉身回到屋子裡,繼續看起蘇進他們工作起來——明明看不懂,但他還是看得那麼認真。
單一鳴看著師父的背影,無奈地嘀咕說:“我不懂我不懂,你就講給我懂嘛!嘖,什麼也不說!”
他想了想,也一樣回到了先前的位置上,一頭霧水地繼續看了起來。
…………
張萬生的確對蘇進的法子很感興趣,但現在不是閒著學習的時候。
蘇進的時間很緊張,這一點,他也很清楚。所以,旁觀一陣子,稍微搞清楚了蘇進現在工作的步調之後,他立刻就接了一部分的工作過來做。
他搞不懂的,只是其中的一些細節以及跟他個人習慣不符的部分,更大的核心梗概方面,那是毫無問題的。
張萬生什麼人物,他一加入,蘇進這邊的進度馬上就推進了。他儘可以去跟方勁松一起做完他那部分的工作,把外圍的瑣碎部分全部交給張萬生。
終於,在七天後,他們就完成了二號墓的詳細挖掘方案,同時,對一號墓的挖掘也做出了較為詳細的規劃,包括前期保護與準備的各項細節,全部都面面俱到,極為周全。
與此同時,馬王堆一帶又兩座漢墓被發現的事情,傳到了文安組總部那邊。
杜維和另兩名其他組長不顧現在還在過年,立刻乘坐飛機趕了過來,加入了蘇進擬定方案的後半程工作。
一共三座漢墓,從挖掘到保護全部都要全面施行,單靠舒倩的第五組很難獨力完成。所以,由杜維坐鎮,對馬王堆考古隊的人員重新做了安排,加入了大隊人馬。
杜維一來,馬王堆的受重視程度馬上上了一個等級。尤其是他又帶來了兩個在考古挖掘門類上有專精的修復師,一個八段,一個七段。
身為高段修復師,他們的態度倒非常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