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不虧?就算是真的,碎瓷片能值個屁的錢!三百二十萬買一堆碎片,胖子這是傻了吧?
倪明宇完全不可理解他的想法,盯著他半天說不出話。胖子一看他這樣,索性掏出了支票本說:“乾脆我也籤個支票押這兒吧。”
說著,他刷刷刷地簽了三百二十萬,拍在茶几上,這態度比之前乾脆多了。拍完支票,他向蘇進揮了揮手,笑著說:“小夥子,加油啊!”
蘇進心裡微微一熱。他怎麼聽不出來,胖子是為了支援他才這麼做的!
現在,一張支票和一隻表擺在了中間的茶几上,旁邊就是那尊不知是真是假的何朝宗觀音像。
兩方相持不下,要當場砸了瓷像鑑真,這種事情,何老闆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
這事發生在他店裡,現在也理應由他來主持。他掃了一圈四周,清清嗓子,向眼鏡男問道:“現在買賣未成,觀音像的貨主還是你。你同意倪老師跟這位……”
蘇進道了自己的名字。何老闆向他一笑,道,“跟這位小蘇先生打這個賭嗎?”
眼鏡男猶豫片刻,斷然道:“行!”
何老闆爽快地說:“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籤個協議吧。”
有書面協議當然更靠譜,在場的幾個人都同意了。
何老闆叫了人去準備,又問眼鏡男:“這兩樣抵押品,你都同意嗎?”
眼鏡男慎重地說:“我要先檢驗一下。”
這當然是應該的。
他先拿起胖子那張支票,一看見上面銀行的名稱,就有些驚訝:“天匯銀行?”他查驗了這張支票的確是真的,立刻點頭道:“當然可以。”
華夏天匯銀行,一傢俬有的股份制銀行,規模不算大,但背景深厚,實力極強。這家銀行並不對普羅大眾開放,能夠在裡面進行資金交流的,要麼很有背景,要麼很有實力。
久而久之,天匯銀行的支票,都能在一些場合當通行證使了。
胖子能拿到這樣一本支票薄,肯定不可能是什麼普通的暴發戶了……
眼鏡男放下支票,轉向另一邊。他看了一眼那塊江詩丹頓,直接把它推了回去,有點為難地道:“倪老師,您這塊表太貴了,不方便用來抵押。您也跟王先生一樣,給我開張支票吧。“
倪明宇的眼睛馬上就瞪起來了:“你的意思是我會輸?”
眼鏡男和氣地說:“只是為了協議方便而已。麻煩您還是換一下吧。”
倪明宇倒真是有支票薄的,眼鏡男勸說了好一會兒,他終於不情不願地簽了支票,把那塊江詩丹頓換了回來。
蘇進微笑著在旁邊看著,完全沒打算插嘴。
沒一會兒,文玩齋的人就把協議列印好送過來了。一式四份,倪明宇一份、眼鏡男一份、胖子一份——雖然是蘇進打的賭,但錢是胖子出的,所以協議還是由他來籤。最後一份由何老闆保管,相當於公證。
各人看完協議,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全部都簽上名,按了手印。
兩張支票暫時都由何老闆保管,賭局結束之後,他會把輸家的那張給眼鏡男,贏家的還回去。
很快,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大家重新圍攏到了茶几旁邊。
何老闆環視四周,道:“現在,我們就要砸碎這尊觀音像了。有人還有異議嗎?現在提出來,還來得及。”
蘇進看著胖子,胖子毫不猶豫,很堅決地搖了搖頭,道:“我這裡沒問題!”
“沒問題。”
“行,砸吧。”
各方紛紛表示贊同,何老闆終於走上前去,一隻手提起觀音像,走到旁邊。
他高高舉起觀音像,眾人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等著瓷像下落。
結果何老闆盯著地板看了一會兒,抬起頭,有點心疼地問道:“這地板我也是花了心思準備的,我怕弄壞了,拿出去門口砸怎麼樣?”
大家的心還懸著,結果就這樣被他洩了氣,很有點一拳落空的感覺。倪明宇馬上就叫起來了:“一塊地板而已……”
蘇進突然出聲道:“金絲雲石,的確難得。”
這地板灰白相間,白色一團團的,真的有云彩那種柔軟的感覺。白色中還有一道道金線,像是雲層背後透出的陽光,讓樸素的地板突然變得華貴起來。
眼鏡男商先生也跟著打量著地面:“這種品級的金絲雲石,一平方尺至少就得一萬塊,何老闆果然費心了啊。行,弄壞了可惜,還是拿到外面去砸吧。”